一談到嚴凱時,這內田一雄的眼睛竟然在黑暗中發出野狼般的綠光,顯得十分的激動。大有一副孤獨求敗的感慨。
“這個嚴凱確實是非常的狡詐與強悍,尤其是他那敢拿命豪賭的氣魄,真得讓學生欣佩服不已!”滕野一回憶起當時和嚴凱對決的情景,也立即激動了起來,但話語之中總透出幾分怯意難掩。
“所以,這一段時間來,你特意練習運動中狙擊技藝?”內田一雄似乎明白了滕野為何要自己幫助他提高這一招式的用意了。
“不過。你現在在這方面,真的是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了。連我恐怕都做不到。”內田一雄由衷地贊嘆了一句。
“這全是老師您栽培的結果,學生終生不敢忘記!”滕野立即興奮地回答道。
“這夜已經深了。我們不聊了,睡吧。”內田一雄突然感覺到一陣睡意襲來,便含糊地說了一聲并睡過去了。
但是,滕野卻興奮得許久才睡著。
嚴凱他們自然也是在深山野外過夜了。不過,因為有了孫得貴和丁大伢這兩個在,倒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山洞棲身,不用像小鬼子那樣花費許多力氣。
“嚴隊。您真的斷定這伙小鬼子這二天不會出來做孽嗎?”孫得貴似乎還是有些擔憂地再次問嚴凱。
嚴凱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隨手往火堆里添加了幾根柴。然后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手上是否干凈后,才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敢肯定,二天之內,他們是不會再有新的行動。這點我們不必擔憂,而我們要考慮的是讓小鬼子能發覺我們,從而好牽著小鬼子跟著我們轉。以便掌握主動權。”
“您就不怕驚跑了小鬼子嗎?”孫得貴卻有些當心這些小鬼子得知嚴凱之后,反而逃跑了。在他的認識中,真的沒有什么小鬼子不怕嚴凱的。
“嘿嘿……哪能呢?人家這可能是不辭辛苦,大老遠的找上門來的。”嚴凱不由的有點苦澀地笑了笑,人這“惡名聲”太大了,也真不是件好事呢。
“那他就是找死!”孫得貴卻信心滿滿地說道。
“找死是肯定的。只是我們得在時間上幫助小鬼子一把,好成全他們這個夙愿不是?呵呵……”
看到孫得貴那份自信,嚴凱也不覺得的開心了起來。
“哎。這夜也深了,咱們真得睡啦,不聊了。”孫得貴無意間看到嚴凱手腕的手表,指針已經指向夜里十一點了,便主動提出睡覺了。
“睡吧,睡吧。睡好了人才有精神。”嚴凱也笑著贊同道。
基于自己的判斷,第二天一早,嚴凱便就近地趕回到了軍分區駐地的村子了。
聽說嚴凱這么快就回來了,司令員便有些奇怪地來找嚴凱。
“情況怎樣?為何你們都回來了呢?”一見面,司令員就急聲問道。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在萊沅獨立團挫敗了這伙小鬼子的偷襲陰謀后,又跟蹤到新一團駐地附近。也許是小鬼子發現了我們意圖之后,突然使了個詭計,逃脫了我們的視線。”
嚴凱不敢遲疑,立即就簡單地匯報了自己這二天的情況。
“就憑你的個性,這在‘一事無成’的情形下,你這樣老老實實地回到駐地,這很反常吧?說說。你是有什么鬼主意了?”
司令員接著便指著嚴凱的鼻子,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嘿嘿……真是生我者我老娘也,知我者老領導也!”嚴凱知道自己是隱瞞不司令員這雙“火眼金睛”的,更何況也正要找他匯報,于是又嬉皮笑臉地得瑟起來了。
“打住,打住!我們歸正傳,別來這套虛的。”司令員看到這個樣子,立即就開口制止道。心里卻暗暗地責備道:你小子什么時候才能正經起來呢?
聽完嚴凱的設想后,司令員也覺得嚴凱這個方案可行。可是對于小鬼子這二天會不會出來搞事,他倒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指示參謀要和各團的聯系保持暢通。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一切似乎都很平靜。現在,就看夜里是不是也是平安無事,證實嚴凱的判斷。
事情很顯然正像嚴凱判斷那樣,一個漫漫的初春長夜過去了,各團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桌子上的電話機都沉默著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一夜都不敢睡死的司令員,第二天早晨搓揉著自己一雙眼睛,來到作戰室,朝正準備離開的嚴凱說道。
“看來你的判斷是準確的。這一夜我倒是白白的當心了。”
“什么?老領導,您感情這真是一夜都沒睡好啊?”嚴凱一看到司令的那副犯困的神色,就樂了起來。
“行了。你個臭小子,好好的你笑什么笑呢?”司令員也忍禁不住自嘲的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還是一起去吃早飯吧。”
“老領導,我正要出去一趟呢。不好意思哈!又不能好好地陪您咆餐飯了。”嚴凱卻歉意地向司令員說道。
“是又出了什么問題了嗎?”司令員急切地問道。
“又發現了小鬼子的蹤跡了,我們這就趕去!”嚴凱卻急忙地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