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也是后來才知道,汽車輪胎做的救生圈,有一根長長的銅氣嘴。天澤翻身往上爬的時候,不小心被銅氣嘴刮到了,屁股上面,留下了好長一條血印子。
反正湖面上沒人,只有老老遠的地方,偶爾有船只經過。瑾萱仰面朝天躺在救生圈里,熱了就往身上灑點水,湖風一吹,舒服極了。
細微的波浪輕輕拍打,晃晃悠悠,好像睡在家里的床上。慢慢的,開始迷糊起來,似乎聽得到知了的叫聲,婉轉悠揚的古城評彈,在小巷子彌散。
“小娘魚當心點啊,格達是湖當中哉,快點轉去!”迷迷糊糊之中,瑾萱覺得救生圈一陣晃動,還有人運起大嗓門,對著她大喊。
“啊?”不情愿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浮草,小船已經無影無蹤。在一條過路的船上,有人拿著長長的竹篙,把她往水草外面推。
湖面上午睡,實在太香甜了,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瑾萱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另一個路過的漁民,用竹篙把她再推回去。
“天澤呢?這是哪里呀?”瑾萱揉揉眼睛,翻過身來四處張望。到處白茫茫的,好大一片水。
明月灣的瓦屋在烈日下一閃一閃的,房子變得象一摞摞積木似的。
“啊?這么遠了?天澤呢?天澤!秦天澤!”瑾萱兩只手拼命劃水,離岸太遠了,水面看起來嚇人。
最讓她害怕的是,秦天澤不見人影,水面上除了幾處面積極小的水草,一個人影子都看不到。
“天澤不會出事了吧?肯定出事了!這可怎么辦?天澤!秦天澤!你快出來!”瑾萱一邊劃水,一邊撕心裂肺地大聲喊叫。
聲音在湖面上蕩漾,被水波彈起來又壓下去。
看不到天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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