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咧咧”“吱咧咧”搖櫓的聲音吵得人好生心煩。自打幼兒園開始,兩人就沒有分開過,一直同班到高中畢業。十五年的感情,如細密的網。
“進了大學,可不許花心!”瑾萱一把揪住天澤的耳朵說道。
“去去去,我哪花心啦?”天澤總是這么不肯低頭,明知是女孩兒說的矯情話,他也要爭辯幾句。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花心了,我就殺了你。”瑾萱趴在天澤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兩排齒痕。
“哎哎哎,怎么這么狠?我還沒花心呢?”天澤疼得直咧嘴,捧住瑾萱的腦袋,又不敢用力。
那是兒時的誓,對愛情至深的詮釋。如螢火蟲的斷翅,和那場在暴雨里,也舍不得熄滅的微燈。
從沒分開過,一去就是四年,自此天南地北,還真適應不了沒有天澤的日子。
“先給你點警告,等你花心就來不及了!”瑾萱伏在天澤身上,不肯抬頭,彎彎長長的眼睫毛上掛滿淚水。
“放心吧放心吧,四年后我就娶你。”這是從天澤嘴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娶”字。
為了這個字,瑾萱等了好多年,女孩兒比男生懂得早,天澤還在練九節鞭的時候,瑾萱就懂了。
只可惜他是個榆木腦袋,根本不理解小女生的心思。
華燈初上,北園老城墻的河對面,已經是萬家燈火。護城河里的小船晃晃悠悠,不知搖去了哪里。
偶爾有飛過的白色水鳥,在水面上掠起一串漣漪。
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小蟲子的叫聲嘰嘰喳喳,象催眠的夜曲。瑾萱靠在天澤的肩膀上,手里拿了根狗尾巴草,輕輕的轉著。
“哎,知道狗尾巴草嗎?”瑾萱用狗尾巴撓撓天澤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