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走了,和關小葉一起。
這一去又得半個月,已經一個星期了,也不打個電話或者發條信息回來。
瑾萱去過多次涼山,知道那里信號不好,可是打心眼里,她還是期待著天澤的消息。
海天也走了,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人心真的奇怪,尤其是女人的心。眾星捧月一般,被圍在人堆里的時候,恨不得突出重圍,去追求寧靜。可是一旦寧靜了,又懷念過去的那份歡騰。
此刻的梁瑾萱,正是這樣的心情。
泡了一壺茶,靜靜地坐在窗臺邊上。巷子里昏暗的路燈,把梧桐樹的影子,斜斜地打在墻壁上,偶爾有幾枝透過古色古香的窗戶,穿進屋子里來。
海天的照片被柔柔的光線照著,泛起暖暖的光。已經一個多月不見他了,幾次打電話去,他也不來,都說是隊里軍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
其實瑾萱的心里明白,他是故意少來,自打天澤醒來之后,海天就一直這樣。
桌子上的子彈殼已經有十三個了,里面裝了,他從世界各地挖來的土壤,有的和著鮮血,有的和著熱淚。
所有的土壤都含著思念。
他與天澤不同。
天澤是去拍照,不會有什么風險。海天是去拼命,每一次出征,都讓瑾萱膽戰心驚。
那天在雪山里,她曾下定決心。想和他遠走他鄉,找一處幽靜偏僻的山谷,蓋上一座院子,烹煮耕種,終老山林。
可是他沒有回應,也許海天的做法是對的,女人是感性的動物,永遠沒有男人理性。
若是那日,他真的應允了,現在又會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