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高舉著軍校的錄取通知,從鎮上飛奔幾十里跑進家門,要把天大的喜訊告訴爺爺的時候,老人走完了七十三年的生命里程,在竹制的小床里蜷成一團,縮得只有嬰兒般大小。
手里握著一張存折和他抱著海天拍的照片,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看到存折上打印著石海天的名字。
“對不起,是我讓你想起了往事。”瑾萱輕輕撥了撥海天的手掌。
“不,這些事我一刻都不會忘記,你看,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海天拉出脖子上的項鏈。
是一根不銹鋼的鏈子,底下掛著不銹鋼的吊墜,瑾萱一直以為,那是塊特制的懷表,嚴格來說,不能稱為吊墜,因為這個圓形的吊牌,比普通的懷表整整大了一圈。
海天輕輕一按,這吊牌卻是個相框,里面放了存折和一張發黃的小照片。
照片上,一位慈祥的老人,把嬰兒抱在懷里,親吻著寶寶的額頭。底下的小字寫著:“海天周歲留念”。
“了不起的老人,這么愛你,是上天賜給你的爺爺。”老人滿是皺紋的粗糙大手,深深打動了瑾萱,隔著照片都能感覺到愛。這愛厚實,溫馨,堅定不移。
“他是天底下最疼我的爺爺!”石海天默默地念叨著。
落日的余暉布滿山谷,風兒掠過,蟲兒低鳴,海天緊緊拉住瑾萱的手,仿佛看到爺爺挑著貨擔,朝他倆走來,嘴里說著祝福的話語。
“你個老小子!還沒死透啊?”瑾萱和海天醉心在江南小鎮的溫柔暖陽里,忽聽陀淘一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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