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開壓在樹干上的那些大樹和石塊,突然發現一片衣角。“隊長!”陀淘小聲喊石海天。
“樹底下有人!”石海天吩咐陀淘警戒逼近的狼群。樹干底下壓了好多的石塊和樹枝,看樣子都是大水沖來的。
順著露出來的衣角,石海天小心翼翼的搬走雜物,露出的衣角越來越大,手指觸碰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還有些熱氣。
“梁瑾萱!”石海天腦子里蹦出這三個字,肯定是梁瑾萱,剛才觸碰到的是她的身體,還有體溫,應該還活著。
樹干底下的空間越來越大,衣角下的身子輕微抖了一下,石海天加快搬運速度,躺在樹干底下的是一個年輕女子,一頭短發,臉頰貼在樹干上,身上的血已經凝住,上身的衣服就剩下一截衣角了。
根據鐘文雍和何靖瑤的描述,這名女子就是梁瑾萱。石海天趕緊脫下軍裝,裹住梁瑾萱的身體,把她抱在懷里。
夜視儀下,梁瑾萱緊閉雙眼,眼睫毛彎彎長長,短發被大水沖洗干凈,柔順地貼在臉頰上,小嘴發紫,昏迷不醒。
陀淘負責警戒,石海天搬了幾根差不多粗細的樹干放在地上,從行軍包里拿出毛毯,鋪在樹干上,讓瑾萱平躺在上面,雙手壓住瑾萱的胸部,進行急救。
“噗-”一口水從瑾萱小嘴里噴出來,胸部急促起伏。沒死,只是嗆了一些水。山林里的氣溫越來越低,瑾萱的身體也越來越冷,冷得開始顫抖,彎彎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了幾下。石海天趕緊把她抱到懷里,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
“咝-”沒過多久,瑾萱一聲輕吟,手臂微微動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疼得她直咧嘴。
“梁瑾萱!梁瑾萱!我們是軍人,你獲救了!”石海天把嘴巴湊到瑾萱的耳朵邊上,輕聲喊著。
“我-”瑾萱睜了睜眼睛,又閉上了,大概她知道自己獲救了,應該是聽到了石海天的呼喚。
“隊長!狼群上來了!”陀淘的聲音傳來,黑電繃直了身子,好像有些緊張。
“攏過來!”石海天低聲吩咐。
陀淘收縮距離,帶著黑電向石海天靠攏。
這次出來搜救,不屬于軍事作戰行動,槍械燃燒彈之類的武器沒有帶來。石海天打開手電,吩咐陀淘在周圍點火。
好不容易點著幾根樹枝,陀淘把樹枝分散開來,插在四周。
“啊-嗷---”狼群上來了,為首的頭狼十分高大,發出一聲凄厲的狼嚎,在距離他們十來米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見火光,它們也害怕,總共七只。
若在平時,石海天倒也不怕,實在不行,可以上樹。現如今,懷里的梁瑾萱十分虛弱,昏迷不醒。
“哎,隊長,你可以干掉幾只?”陀淘把黑電攏到自己身后,拔出匕首,轉頭沖石海天傻傻一笑。
“我可以干掉你!”石海天一聲輕罵,啥時候了,這傻小子還有閑情問這個,沒看見我們有傷員啊?
“隊長,我是說真的。”陀淘把匕首橫叼在嘴巴上,怪聲怪氣地說。一邊騰出手來,繼續找些樹枝點著。野狼怕火,有火它們不大敢上來,得多點一些火把。
“插幾根火把到這里來。”石海天吩咐陀淘,懷里的梁瑾萱身體冰冷,得給她烤烤。
“以前和爺爺進山打獵,我一個人干掉過三頭野狼。”愣小子拿著火把走過來,在石海天周圍插了兩根。
“好啊,今天七只,給你練練手。”
“是,隊長,待會你看我怎么解決它們。”估計沒聽出石海天說的是反話,這愣小子當真了。
“這不是三只,你別犯傻。”石海天知道他的脾氣,沒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要一個人對付七匹狼,趕緊喝住他。
“沒事,隊長,現在還不是時候,先跟它們耗一會,等下找個機會,我去干掉它們,明天見著林正,你幫我作證。”傻小子傻勁起來了。
“陀淘,這是餓狼,好幾天沒吃的了,別硬來,要智取。”
“好嘞,隊長你看好吧。”話音未落,陀淘猛地竄了出去,象黑夜里撲食的豹子。
“嗷”頭狼低聲示警,弓起身子,朝陀淘撲了過來,其他幾只狼也圍攏上來。
“嗖!”愣小子在大石頭上腳尖一點,躍出的身體變了方向,跳上一棵大樹,隨即兩腳在樹干上一蹬,身體象俯沖的禿鷲,朝著頭狼直射過去。
頭狼還沒反應過來,早被陀淘一刀刺入咽喉,愣小子抓住頭狼脖頸上的皮肉,輪圈一掃,扔了出去。其他的狼紛紛改變方向,露出森森白牙,撲向頭狼尸身。
陀淘身子一扭,跟在餓狼后面,雙手擎住匕首,一陣砍殺,又有兩只狼躺倒在地,另外四只野狼,反過身來狠撲。
陀淘突然仰面朝天,躺倒在地,率先飛撲而至的兩頭野狼的肚子被刀鋒劃過,狼血灑滿一地。
剩下的兩只野狼轉瞬即至,估計它們還不知道同伴早被開膛破肚,迎著匕首的寒光,直撲過來,速度驚人,躺在地上的陀淘趕緊拼命一滾,總算逃過兩只畜生的攻擊。
還沒等陀淘爬起身來,兩只狼又折回來了,白森森的狼牙在火光的映射下格外慎人,陀淘瞪大雙眼,側身揮起匕首,拼盡全力朝野狼刺去。
“嗷哦。”一聲低吼,兩只野狼在陀淘面前摔了下去,肚子上的狼血噴了陀淘一臉。石海天雙手拿著匕首,站在野狼的尸體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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