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你怎么啦?”阿韓抱著鬧鬧沖了進來。
“天澤,天澤出事了。”秦振鵬癱倒在沙發上,指著電視機屏幕。
“啊,是天澤,先生你別慌,天澤不會有事的,他身體那么好,不會有事的。”
“頭上包了那么多紗布,都被人抬著了,還能沒事?快,快去醫院。”秦振鵬翻開抽屜,翻找電瓶車鑰匙。一邊打電話喊邱海璐回家。
“振鵬!振鵬!天澤怎么啦?”沒多久邱海璐急匆匆沖進來。
“天澤出事了,剛才電視新聞里播了,他受傷,躺在擔架上。”秦振鵬告訴妻子。
“哪個醫院?去哪個醫院了?”邱海璐急得拉起丈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他。
“沒看到哪個醫院,就看到他在擔架上,軍人同志抬的。”
“你怎么不看清醫院呢?”
“上了一輛軍用卡車,看不到哪個醫院。”老頭子急得團團轉。
“太太!太太!好像是成都醫院,護士的醫藥箱上寫的是成都醫院!”阿韓抱著鬧鬧從后面追上來。
“走走走,去成都醫院!”秦振鵬終于回過神來,拉著妻子往外走。
“吱-轟--”邱海璐啟動奧迪車,往成都醫院開去。
“護士護士!我兒子在哪里?我兒子在哪里?”邱海璐跑到護士站,連聲問。
“這位女士,請問您兒子的名字叫什么?在哪個病區?”護士小姐稍微前傾身子,問她。
“秦天澤,我兒子秦天澤。”
“在哪個病區知道嗎?您先別急。”護士小姐一看就大概猜出什么情況了,這些天一直有傷員家屬用這樣的方式詢問。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剛才電視新聞播的,剛播的。”秦振鵬解釋說。
“您倆先別急,請把知道的情況告訴我,我來給查入院記錄。”
“我們就知道名字,其他都不知道,剛才在電視上看到被一群軍人同志和醫護人員抬上車的,醫護人員的醫藥箱上有成都醫院的字樣。”秦振鵬把他知道的情況告訴護士。
“對對對,醫藥箱上有成都醫院字樣。”邱海璐趕緊在旁邊補充。
“二位先別急,凡是在我們醫院的傷員都有記錄。突發事件,可能送來的傷員沒有家屬陪伴,我們也有記錄和照片保存。二位到那邊去,那邊的醫護人員會幫您登記查詢。”護士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里有塊用簡易欄桿圍起來的區域。
“謝謝,謝謝。”兩人一路小跑到了臨時查詢處。
“護士小姐,護士小姐,請幫忙查查秦天澤的記錄。”邱海璐跑過去問護士。
“好的,您先別急,請問是傷員嗎?”
“是的,是的,傷員,剛電視新聞里播的。秦天澤。”
“秦朝的秦,天空的天,恩澤的澤是吧?”
“是是是,是是是。”
“二位請看看是不是這位?”護士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隨即把顯示屏轉到他們面前。
“對,是天澤,是天澤,請問他在哪里?”邱海璐一眼認出兒子。
“這是早上送來的傷員,在七號手術室。”
“謝謝,謝謝。”邱海璐拉起秦振鵬,沒聽完護士后面的話就直接跑了過去。
“這邊,往這邊。”秦振鵬看到手術室的指示牌,扭轉妻子的方向。
醫療隊一到醫院,鐘文雍來不及休息,簡單沖洗一下,立馬安排手術,何靖瑤做他的助手。
本來不想讓靖瑤參加手術的,好多天沒休息好,怕她堅持不了整臺手術。
靖瑤堅持要做,瑾萱被大水沖走時的嘶吼聲,他倆都聽到了,現在她兇多吉少,最后的愿望一定要幫她實現。
手術已經進行八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完成。天澤傷勢很嚴重,顱腔里的腫塊是切除了,有些毛細血管還沒接上。
鐘文雍兩天兩夜沒睡,疲憊到了極點,現在是手術的最后關頭,咬著牙也要完成。
何靖瑤幫鐘文雍擦去額頭的汗水,看他眼皮子連續抖了好幾下。這可是關鍵時刻啊,主刀醫生的精神必須集中,開顱手術稍有疏忽是沒法挽回的。
“文雍!堅持!”靖瑤知道鐘文雍的心思,只是這個一本正經的人從來不表露出來,自己又何嘗不是太在意那份矜持?
聽到靖瑤的鼓勵,鐘文雍精神一振,她可是一直都喊他鐘醫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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