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之后,里面整整齊齊得碼放著各式工具。
“你要做什么?”黃老板的眼神忽然有些慌亂。
周揚呵呵一笑:“難道你沒看出來?”
黃老板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確實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我生意周轉遇到一些問題,打死我也不會把這幅畫拿出來。”
“好吧,既然你這么硬,我也沒辦法了!”周揚拿起鑷子,靠近畫卷。
“住手!”黃老板大吼道,“這幅畫幾千萬,你要做什么?”
周揚微笑道:“當然是證明我的觀點。”
他指著畫卷淡然道:“如果單單從繪畫的技法或者是風格等常規方面來看,這幅畫確實是唐伯虎的真品。”
“哎呦,剛才誰說半真半假的?現在又成了真品了?”顧一凡諷刺道。
“我和你父親平輩論交,你算是我侄子,叔叔說話的時候,你插什么嘴?”周揚懟了一句。
顧一凡氣得直翻白眼兒,但是看到父親惱怒的眼神,他只能忍下這口氣。
“呵呵,某些人還真是挺會裝,我看他裝到什么時候!”顧一凡甩下一句話,不再吭聲。
周揚看著一臉嚴肅的樓美云道:“樓阿姨,你來看!”
說完,周揚拿起一個高倍放大鏡,靠近畫卷。
樓美云一頭霧水得湊過來。
薛子奇和郭天華等人也都圍了過來,等待周揚的結論。
“看到這里了么……”周揚指著畫中某個位置道,“只要懂畫的人就知道,命紙是畫作重要的部分,沒有命紙萬萬不可以。”
“這幅畫筆法純熟,足以亂真。但很可惜,命紙的墨痕透到紙背上了。”
“如果我估計沒錯,應該是某位裝裱師機緣巧合得把唐伯虎的《春樹秋霜圖》的命紙完完整整得揭了下來,然后在命紙上方附上一張紙,重新用唐伯虎年代的筆法和色彩渲染了一遍,然后重新裝裱……做舊,甚至不惜弄出一些疤痕。”
“總起來就是一句話,這幅畫,是用真跡的命紙墊在下面,按照真跡的墨痕,重新描了一張。”
“這手法,很棒,不過很可惜。這墨跡未免太新……幾百年不可能還能保留成這樣。黃先生,我說得可對?”周揚含笑看著對方。
其余人的視線也瞬間鎖定了黃先生。
黃先生聽得心驚肉跳,腦子里嗡嗡作響。
這個周揚,到底是什么人?
我做得這么隱蔽,他怎么可能發現?
沒錯,描畫的高手,就是黃先生自己。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給看破了。
不行,不能這么認了。
“哈哈……真是好故事啊!”黃先生一邊笑一邊鼓掌道,“我黃某人做這一行幾十年,第一次見到小兄弟這么有趣的人。”
下之意就是這小子在胡說。
“周揚,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顧一凡冷冷道。
周揚笑了笑,向前一步,走到黃先生面前低聲說了一句什么話。
姓黃的面色大變,鄭重對樓美云鞠了一躬道:“樓女士,抱歉,今天我黃某人認栽了!”
接著他對周揚拱手道:“小兄弟是高人,改天到港島,我黃某掃榻相迎,這幅畫的命紙我不要了,就送給小兄弟處置,就算我賠罪,如何?”
眾人愣住了。
這畫竟然是假的!
周揚竟然看出來了!
對方竟然直接認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