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祖臉上專屬于老實人的笑容僵住,兩袋垃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真讓他走?怎么那么不信呢?
江淼又把垃圾袋往他臉上湊了湊,“老舅,拿著啊!”
“呵,呵呵。”高耀祖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拎過了兩個垃圾袋,“那,我們就走?”
“走吧!”江淼說著,還不忘妥帖的幫他們打開防盜門,“舅舅啊,要我說外公外婆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嗎?”
“這畢竟是江家,你們三天兩頭過來吃飯,讓旁人看到會以為你們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呢!”
此一出,江遠東已經開始忍不住偷笑了。
高家可不就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嗎?
高老太太和高老爺子臉色巨變,不滿的目光同時看向高月琴,高月琴此刻早已淚流滿面了。
她全心全意的為高家付出了幾十年,可他們卻連一碗烏雞湯都不給淼淼喝。
何其可笑啊?
高老爺子質問,“高月琴,江家瞧不起高家就是瞧不起你,你就這么讓你生的畜生詆毀你的父母?”
賀銘琛眉心微凝,抬眼看向江遠東,“岳父,他罵你。”
“呵呵,他們啊,畜生不如!”江遠東說著,還不忘給賀銘琛填上一杯高粱酒。
“你!無法無天了?”高老爺子聽了這話,氣的須發皆張,“江遠東,不就是蘇清跟韓承良到一起去了嗎?”
“這件事,你就過不去了是嗎?”
“如果不是蘇清,你女兒能嫁給賀家?”
又開始了!
江淼靠在門上,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重生回來到現在,每次高家來都要吵一架。
每次都是,每次都是!
高家不煩,她還煩呢!
于是,她直接看向一直拎著垃圾袋沉默不語的高耀祖,“老舅,你還站著?你不勸架?”
高耀祖擺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長輩說話,我這個晚輩也不好張嘴啊!”
“哦?”賀銘琛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到江淼的身邊,跟她一起靜靜地注視著高耀祖,語調戲謔,“聽說前段時間上頭去你們廠子視察,老舅參與接待的。”
“席間有兩瓶茅臺,喝完還剩下半瓶,不知老舅可看到了?”
高耀祖的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他,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拿回去了半瓶茅臺?
高老太太不滿的翻了賀銘琛一個白眼,“半瓶酒,我兒子怎么知道哪去了?丟了半瓶酒還找?多摳唆啊。”
“媽!”高耀祖低聲打斷了高老太太的話。
半瓶茅臺的價值先不說,最關鍵的是,那酒是廠子公賬上的,這不就是侵占公家東西,刨公家墻角嗎?
江淼略帶驚喜的看向賀銘琛,“還有嗎還有嗎?”
“有!”賀銘琛把靠在門上的江淼拉到位置上坐下,“去年鉗工生產線上,跟老舅發生口角的一位同事被灼傷了眼睛。”
“前年,老舅跟上級一起去北方考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一位副處長。”
“那位副處長嫖娼突然被抓了。”
“還有……”
賀銘琛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著站在那里的高耀祖,明明是坐著的,氣場卻莫名壓制住了所有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