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一開始心里還憋著股悶氣,可當真開始數錢后,那點不快立馬煙消云散了。
說真的,誰能拒絕泡在錢堆里的感覺?
聞著簇新紙幣特有的油墨香,聽著指尖翻動時沙沙的脆響。
一張張核對、一沓沓清點……這滋味,實在美得很!
她越數越來勁,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賀銘琛則負責在一旁核對禮賬本上的金額和姓名。
兩家扶持他們這個小家,婚禮上收的所有禮金,一分不剩全給他們小兩口帶回來了。
眼前這鼓鼓囊囊一大編織袋,粗粗一算,竟有兩萬多塊!
江淼小聲嘀咕,“怎么會這么多?這是結個婚就直接暴富了啊!”
見賀銘琛沒說話,而是眉頭微蹙,江淼好奇地探過頭去看禮賬本。
目光落在某個名字后的金額上,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五百塊?”
賀銘琛微微頷首,“如果沒記錯,這是區里新來的大學生文員,月薪大概在一百到一百二之間。”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賀銘琛,“像這樣的人,多嗎?”
賀銘琛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重新謄抄的名單上緩緩劃過,聲音低沉:“兩邊都有,數目……不少。”
江淼重新坐回小凳子,心卻沉了下去。
她想起前世婚后那場席卷而來的風波。
那時因為韓承良逃婚,婚禮不歡而散。
沒多久,大院里就傳出她爸“仗勢欺人”、“逼迫貧困大學生入贅”的流。
這年頭沒有錄音錄像,更沒有聊天記錄,她爸根本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一生清廉爸爸,最后竟被扣上了“霸權”的污名。
在四十四歲本該大展宏圖的年紀,忍辱退休。
而背后操控輿論的,正是高家和韓家!
上輩子,她們家一味忍讓,不斷原諒,換來的都是對方的得寸進尺。
這一世,她已和高家、韓家徹底撕破臉。
可以預見,那兩家必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打擊江家。
想到這里,江淼把錢放下,深吸一口氣道:“賀銘琛,我們把收的所有禮金,全都退回去吧。”
“全部?”賀銘琛目光深邃地看向江淼。
他本只打算退回那些明顯別有用心的紅包,江淼這話,倒是給了他一個新思路。
“對,全部!”江淼用力點頭,“既然要退,就退個干干凈凈,最好能讓所有人都知道。順便,給兩位爸爸搏一個清廉務實、不慕虛榮的好名聲!”
賀銘琛微垂眼瞼,陷入沉思。
看著他線條完美的側臉,江淼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女媧娘娘造人時,要是把所有男人都捏成賀銘琛這般模樣。
那天下姑娘的日子,該有多美滋滋啊。
這眉骨,這鼻梁,這緊抿的薄唇,這清晰的下頜線,這性感的喉結……
“吸溜――”
江淼一個沒忍住,咽口水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賀銘琛看到她那副可愛的模樣,忍著悸動,抬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眼底帶著激賞:“淼淼的格局真大。這樣一來,既能堵住有心人的嘴,又能給兩位父親贏得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