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需要時間調查。"他說。
"調查?"我譏諷地重復這個詞,"都這個時候了還調查什么?直接說明方案不行嗎?"
"沈總息怒,"他急忙擺擺手,"我們一定會盡快給出解決方案。您也知道,這種事情牽涉廣泛,必須要慎重對待。"
"我不管你們怎么對待,"我冷冷地說,"但是今天之內,必須給我一個初步答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我甩袖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走廊里,我聽見身后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他們壓低聲音,卻掩飾不住話語中的擔憂和焦慮。
剛走到電梯口,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側面閃了出來。是張薇。
"沈總,等等我。"她快步追上我,香風陣陣。
我冷冷地看著她:"有何貴干?"
"您別生氣啊,"她抿嘴一笑,露出貝齒,"陳總叫我來跟您解釋一下情況。"
"什么情況需要你來解釋?"我諷刺道。
她卻不惱,反而笑得更燦爛了:"沈總,您知道我們公司在業界的地位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懶得跟她兜圈子。
"其實很簡單,"她繼續說,"我們在業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不光是我們自己受影響,還會波及到很多合作伙伴。"
"所以呢?"
"所以這件事必須謹慎處理。"她眨眨眼,"您也不想看到公司受損吧?"
我冷笑:"你是代表你們公司來說這話?"
"不完全是。"她搖搖頭,"我是以私人的名義來勸您冷靜。這件事情確實重要,但我們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哦?"我來了興趣,"什么方案?"
"這個…"她欲又止,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不方便在這里說。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我看著她真誠的表情,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個了解真相的好機會。
"好,我同意。"我說,"不過要速戰速決。"
"沒問題。"她欣喜若狂,"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咖啡廳,環境很適合談話。"
她帶我走出辦公樓,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
這是一家法式風情的店,裝修典雅,格調高雅。
此刻正是午休時間,店里客人不多,非常適合談事情。
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張薇點了一杯拿鐵,我則要了杯冰美式。
"現在可以說了吧?"我開門見山。
張薇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信封裝著一張黑色卡片,燙金的logo印在卡面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我有些疑惑。
"一張銀行卡。"她壓低聲音,"里面有三百萬。"
"為什么要給我這個?"我皺眉,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一個下屬怎么可能隨便拿出這么大一筆錢?
"沈總,您別激動。"張薇趕緊解釋,"這個錢不是給您的,是要請您幫忙的。"
我冷笑:"幫什么忙?"
"是這樣的,"她環顧四周,確保沒人注意這邊,"我們公司這些年積累了不少問題。有些賬目做得很粗糙,現在查得嚴,很容易被發現問題。"
"所以呢?"
"所以我們想找個人幫忙打個掩護。"她直視著我,"您想想,以您的能力,只要稍稍改動一下報表數據,就可以讓那些問題都消失。"
我愣住了。這根本就是在暗示我做假賬!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說,"我寧愿丟掉工作,也不會做這種事。"
"別這么絕啊。"她哀求道,"您想想,如果我們出事了,您也會受到牽連的。到時候不僅是降職那么簡單,搞不好還會坐牢。"
"我降什么職?我是奉命行事來調查你們的。"
"您何必這么倔呢?"她嘆氣,"這三百萬是誠意,如果您肯幫忙,后續還有更多好處。"
"滾。"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失望地離開了。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白天發生的種種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公司高層的詭譎神情,張薇遞來的銀行卡,還有那份詭異的資金流水…
我想不通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一切都在正常運轉,為什么突然就失控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床泡了杯咖啡。夜深人靜,城市陷入沉睡。只有遠處的霓虹燈還在頑強地亮著,給黑夜染上一層不真實的顏色。
我坐在陽臺上,一邊啜飲著咖啡,一邊任憑思緒飛揚。
突然,"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我皺了皺眉,放下咖啡杯。
"誰啊?"我提高警惕地問了一句。
門外無人應答,但敲門聲仍在繼續。
節奏均勻,力度適中,顯然是個訓練有素的人。
我不認識住在附近的人,更不認識這個時間段會造訪的鄰居。
到底是何方神圣?
懷著戒備心理,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去。
門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這種時候,任何聲響都可能預示著危險。我的神經高度緊張,肌肉繃緊,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
敲門聲持續不斷,像是某種信號。
我屏住呼吸,仔細分辨周圍的一切動靜。
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種金屬碰撞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這時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
三道黑影閃電般沖了進來。
他們動作迅捷有力,顯然受過專業訓練。
其中一個身材最為魁梧的男人直接將我按倒在地,另一人迅速關上門并拉上窗簾。
我被重重地摁在地上,掙扎的動作換來更加強烈的壓制。
冰冷的金屬貼上我的脖頸,是匕首的觸感。
那個持刀的男人低聲道:"別動,老實點。"
借著月光,我模糊地看清了他們的裝扮:黑色的運動服,全覆蓋式的面罩,甚至連眼睛部分都被嚴實包裹。
這不是普通的搶劫犯或歹徒,而是有組織的襲擊者。
領頭的黑衣人蹲下來,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沈先生,得罪了。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我驚恐地看著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你們想干什么?"
"很簡單,"那人陰森地笑著,"借你腦袋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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