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接過玉佩,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卻奇異地讓他覺得心安。
他低頭看著玉佩上的紋路,忽然笑了:“他總說我笨,連雕個玉佩都要學好久,如今倒是要我來護著他了。”
夜色漸深,藏書閣的天光漸漸暗了下去,唯有那半塊檀香木上的光暈還亮著,暖融融的,像是一盞永不熄滅的燈。
漠顏安和白淺月起身告辭,凌汐走在最后,她回頭看了一眼沈硯的背影,他正對著檀香木低聲說著什么,語氣溫柔,像是在和久別重逢的故人閑話家常。
走到藏書閣外,白淺月忽然停下腳步,望著漫天的星辰:“你說,魔匠凝出實體后,會是什么模樣?”
凌汐想了想,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應是和沈硯一樣,眉眼清澈,只是或許,會比沈硯更愛笑些。”
漠顏安走在前面,聞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不管是什么模樣,只要他們兄弟二人能再相見,便夠了。”
夜風拂過,帶著檀香的香氣,漫過藏書閣的飛檐,漫過遠處的云海,像是在訴說著一段跨越萬年的,關于等待與重逢的故事。
沈硯還坐在案前,他輕聲說著當年工坊里的趣事,說著他替魔匠受刑時的不痛不癢,說著這些年他四處漂泊,只為尋一個能讓魔匠安穩的地方。
檀香木上的光暈輕輕晃動,像是在回應他的話,在這萬載寂靜的藏書閣里,終于有了一絲人間煙火的暖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