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指尖按在那卷明黃絹冊上,三色玉佩的金芒順著她的腕骨漫開,將涌到近前的飛蛾逼開三尺。
她抬眼看向玄色身影,聲音里帶著幾分篤定的冷意:“執掌噬源令?你根本不是想要成為新主,你是在怕,怕沈硯的神魂被魔匠吞得半點不剩。”
沈硯的臉色驟然一變,耳后的朱砂痣猛地發燙,他攥著噬源令碎片的力道加重,指縫里滲出血絲,落在碎片上,竟被那妖異的黑光瞬間吞噬。
“胡說八道!我便是沈硯,魔匠的神魂早就被我煉化在了噬源令里!”
漠顏安的陽核劍赤色劍光暴漲,將身旁的白淺月護在身后,劍風卷著藏書閣里的塵灰,落在沈硯的玄色錦袍上,那衣料邊角的天蠶絲泛著冷光。
他盯著沈硯耳后的朱砂痣,忽然開口:“萬年前工坊血洗案,沈硯是替魔匠擋了噬源令的一擊,神魂碎了大半,你根本不是沈硯,是魔匠借了沈硯的殘魂復生,你怕沈硯的神魂徹底醒過來,毀了你這具身體。”
白淺月聞,指尖翻出天帝藏書閣里記下的殘聞,她將那點信息順著同心之契傳到二人識海。
“沈硯和魔匠神魂相系,當年魔匠叛逃時,沈硯替他受了刑,神魂和魔匠的殘魂纏在了一起,后來沈硯的神魂被封在噬源令碎片里,魔匠便借著他的殘魂,慢慢養出了新的神魂。”
沈硯的眼底翻涌出濃重的黑霧,他抬手將噬源令碎片往心口一按,那碎片竟融進了他的經脈里,他的身形陡然漲大了一圈,周身的瘴氣翻涌。
“那又如何?沈硯的神魂已經成了我的養分,等噬源令重鑄完成,我便是三界新主,你們都要給我陪葬!”
他掌心拍出一道黑色的瘴氣,朝著凌汐撞去,凌汐側身躲開,三色玉佩的金芒落在那瘴氣上,竟將瘴氣燒出了一個窟窿。
她伸手抓起那卷明黃絹冊,指尖凝出的靈力落在絹冊的字跡上,那些關于沈硯命格的小字,竟浮在了半空,化作了細碎的金光,朝著沈硯飛去。
“沈硯當年替魔匠受刑,不是因為私交,是因為魔匠是他同根生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