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大怒:「她配嗎!」
陸行舟:「――――」
獨孤清漓:
夜聽瀾忙道:「本座說的是,這男人我都不要了,敬個什么茶?」
獨孤清漓「哦」了一聲,掂了一塊糕喂到陸行舟嘴邊。
夜聽瀾:「你在干什么?」
獨孤清漓道:「你都不要了,還管我在干什么?所以你到底要不要?」
夜聽瀾糕沒吃兩塊,氣都氣飽了:「你們吃,本座要去早課講法!」
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陸行舟無奈道:「你干嘛一直刺激她?」
獨孤清漓道:「反正我知道她已經同意我和你一起了,那我自己的男人,我自然可以親熱。我不懂,她自己的男人,為什么不敢親熱,還得看別人親熱生氣。而既然生氣,說明她不愿意讓,卻又為什么要說讓。」
陸行舟覺得哪不對,但邏輯無懈可擊。
只是明明這個早餐是想討好先生的,莫名就變成這樣了――――陸行舟嘆了口氣:「我還是得回去看看她。」
獨孤清漓點頭:「我也吃夠了,回去修行。」
兩人回了國觀,弟子們在早課,夜聽瀾果然在講法,倒也不完全是氣跑的,是真有事。
獨孤清漓回了自己屋中修行,陸行舟就在夜聽瀾的法壇之后等著。
講法時間不長,大致半個時辰就收了壇,夜聽瀾轉向后方,陸行舟一直等在那里。
夜聽瀾沒好氣道:「不去和你的小妖精互相喂糕,在這里等個什么?」
陸行舟道:「清漓思維與眾不同,你別怪她。」
夜聽瀾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她說的都對。包括我離開后她說的那句。」
敢情跑路了還在偷聽。
「明明是我自己的男人,我到底為什么要躲著讓著,生生變成了妹妹?」夜聽瀾自嘲地笑笑:「行舟,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陸行舟道:「并不可笑,人總是會有各種顧慮,能像清漓一樣純粹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夜聽瀾和他并肩向國觀后院走去,走著走著就再度到了之前獨孤清漓摘花瓣的水池。
水池并非活水,花瓣依然在,有水流順著假山往下流淌,花瓣在漣漪之中打著轉。
夜聽瀾坐在池邊靜靜地看著花瓣,低聲開口:「直面本心,才是修行。枉我教了清漓十八年,最終卻反被她指點了一回。」
陸行舟陪著坐在身邊,沒有回答。
夜聽瀾道:「從心所欲而不逾矩,這是無相之道,對于清漓是天生,對于我們是一世的修行。」
陸行舟道:「我看已知的無相者,境界體現并非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路,或者他們困頓于太清之途,行事便有了扭曲。我相信在他們突破無相的時候,絕對不是現在這般蠅營狗茍之輩。」
陸行舟點了點頭:「或許。」
「我連看你們手牽手都生氣,看你們互相喂食更是想掀桌子,口中卻要說,我退出――――不由衷,自欺欺人。」夜聽瀾終于轉頭看他,笑了一下:「陸行舟,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陸行舟搖頭:「這兩天我心中只有憂懼,怕轉個頭就失去你了。」
夜聽瀾相信這一點,他幾次三番地抱著,那身軀的微顫她能領會。
夜聽瀾磨了磨牙,終于道:「她說得很對,我自己的男人,為什么要讓來讓去,為什么不敢親熱,為什么要眼睜睜看別人親熱我卻只能生悶氣?小蹄子心若冰雪純凈,就不知道這冰雪看見男人和別人在一起,會不會沸騰。」
陸行舟:「?」
夜聽瀾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往面前拖了幾分,又一手摘掉面紗,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在屋中盤坐修行得好好的獨孤清漓忽然感到一只無形的大手撈了過來,一把將她撈在了池水邊上,眼睜睜看著師父摁著她的男人,親了個不亦樂乎。
獨孤清漓眼睛紅了。
夜聽瀾心中一直繃得緊緊的弦一下就崩斷開來,感覺連修行都長進了幾分。
這才是師父做的事對吧?
憑什么是我看著你們親熱生氣?明明應該反過來,我霸占你的男人怎么了,你咬我啊。
你是先來的?那你男人不還是在我手里!
無相之意,本座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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