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和天巡切斷人間飛升之途,是一模一樣的概念。
但顧氏不可能做的事,摩訶會做,摩訶甚至都給血煉宗畫餅說會幫他們超品了,更不知道許諾了多少其他宗門。
同樣陸行舟也不會吝嗇這一項,齊退之的凌天閣徹底跟了自己混之后,除了凌天閣弟子大肆進入朝廷任職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給予了他們超品之途。
當然,超品之途指的并不僅僅是功法。凌天閣能成為一品巔峰的強宗,自家的功法就不會只有一品,他們的功法是能達超品的。真正缺的是相關的經驗引導、以及超品破境丹或者與功法強相關的天材地寶支持。
裴盛各家莫不如是,當陸行舟給他們超品破境丹之后,兩位岳父的突破就再也不難。
凌天閣這邊也是一樣,陸行舟沒有給他們超品破境丹,當時時間不足沒法煉那么多,但給予了他們參閱皇家典藏庫的資格。對于凌天閣齊自糾這樣的一品巔峰修士而,皇家典藏之中的超品經驗心得,可遠遠比很多超品功法的價值都高。
堂堂一品強宗,資源自己有,當有了這些經驗心得的參考之后,齊自糾回宗閉關,應該是很有希望突破超品的。
對于陸行舟來說,這就是典型的千金市骨,到時候浣花劍派之類的一品強宗自然知道怎么選擇。
無論摩訶在背后籌劃什么,這鋪遍江山朝野的各大勢力握在手里,什么變故也能應對。
齊退之甚至都在低聲慫恿:「侯爺有沒有想過,顧氏已經擔不起這個天下了?」
陸行舟看了他一眼,失笑:「你倒是挺急,還嫌爬得不夠快啊。」
齊退之笑:「誰能嫌前途來得太快呢?」
陸行舟拍拍他的肩膀:「做好該做的事,當時勢到了,自有你騰飛之時。」
齊退之眉頭一挑,知道陸行舟也有想法,他心里有了數,便沒多,笑呵呵地退去了。
送走齊退之,天色便已黃昏。陸行舟一個人略坐了一陣,夜聽瀾也做完事情飄然而至:「你想當皇帝啊?」
「不是我想不想當的問題,是看時勢怎么走。起碼顧以恒不是來當皇帝的,得有一些準備。」
夜聽瀾有些出神,想起當時自己給沈棠的卦象是「見龍在田」。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意味著卦象的主人遇到貴人提攜了。那時候很費解,這卦象主次不對。若說是陸行舟輔佐沈棠爭位吧,那對應見龍在田的人是陸行舟才對,怎么會是沈棠?
如今一看,這卦真的沒有錯,在爭上位的人不知不覺的已經是陸行舟了,他才是「大人」。
所有勢力都是牽系在他身上,而不是以沈棠為核心。
夜聽瀾在出神,陸行舟起身拉著她的手:「出去走走?總是憋在國觀里幾乎沒動過,你也難受。」
夜聽瀾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你要是真打算做皇帝,以后的牢可比我坐得久。」
陸行舟笑道:「正是因為以后有可能要坐牢,現在才需要多玩一些地方。」
夜聽瀾若有所指:「怎么不說現在多談些情呢,真坐上那個位置,可就沒什么真心可談了。」
兩人手牽手凌空虛渡,漫步云端,俯瞰著這個城市。下方萬家燈火,很暖,卻也有一種在云端俯瞰眾生如蟻的感覺,很是明顯。
陸行舟一時沒有回話,夜聽瀾便續道:「還是說,陸侯爺現在就已經沒什么真心可談的了?」
陸行舟終于道:「感覺有一點影響――――你知道嗎,我曾對姜緣起過意,感覺她好看,性格又好。但實際交流起來,卻往往是考慮姜氏的因素和古界事宜,似乎很難拋開這些事情去認真對待情感。于是我索性退避了,覺得對她不公平。」
夜聽瀾轉頭看著他的側臉。
陸行舟續道:「以前不會這樣,雖然花心,但都不涉及利益的。幫初韻尋親,固然是希望得到裴家對付霍家的助力,但與她的感情卻并不涉及這些。和元瑤也是,我喜歡她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她的父親是鎮魔司首座。」
夜聽瀾聽著覺得有點意思:「我呢?」
「我那個時候反倒希望你不是國師,不是天瑤圣主,可以褪去面紗,做自己想做的事。」
夜聽瀾知道陸行舟這些話都很真。
可能自己的身份和實力給了他更多的成就感,但他確實不是沖著這些來的,甚至希望自己走出來。
她沒有去問「清漓呢」,想看看陸行舟會不會自己誠實。
結果陸行舟的下一句就是:「聽瀾――――」
「嗯?」
「我喜歡清漓,在知道她的所有身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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