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緣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族人們便都拱了拱手:「多謝侯爺帶挈,必不負侯爺所托。」
姜緣偷看了陸行舟一眼,陸行舟也在看她,嘴角含笑,顯然剛才自己點頭的樣子被他看個正著。
姜緣俏臉發熱,怎么感覺還是在要飯,從要東西變成了要位置。
氣死人了,明明是他需要信得過的人幫忙,怎么反倒是姜家要欠他人情了?
陸行舟沖她眨眨眼:「馬上又有新的征程,你一起去么?」
姜緣肚子里明明想說不去,話到嘴邊卻莫名其妙就變成了:「當然去啊,我歷練沒完呢――――說好了啊,護衛我做完了,不是護衛了哈。」
姜氏族人再度悄悄互相看看,傳遞著意義難明的眼色。
陸行舟遞給姜緣一塊牌子:「那行,你持我欽差牌子去見郡丞張崇,讓他安排位置。我有事去找一下魏繆,回頭一起吃飯細說。」
姜緣直接把欽差牌子一揣,跟拿自家東西一樣極其自然:「走了。」
族人們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直到離開春山閣,才有個胡子斑白的長者低聲道:「公主,咱們和陸行舟的議親莫非還在繼續?」
「啊?」姜緣傻了一下:「你們在說什么啊,這不就是常規合作?」
族人們面面相覷,這樣亂送官位,他敢送,你也敢接收得如此自然,這倒也罷了。你手上那塊牌子代表了眼下東南最高事務權,你拿這牌子走出去直接呼風喚雨,想作多少妖都能作,他就這么隨便給了,你就這么隨便拿了,跟拿塊菜牌似的。
便是和陸行舟有老交情的自己人炎厲,你問問陸行舟會不會隨便把欽差牌給他玩。
你跟我說這是常規合作?
還有啊,你的血脈咋回事來著――――老者實在沒忍住:「公主,你的血脈是不是有過進化?并因此突破了暉陽。」
「你們看出來了啊?」
「這是怎么辦到的――――」
「陸行舟送的血啊。」
族人集體沉默。
「你們那什么表情?我付出很多的!」
「付出――――」老者暗叫不妙:「公主莫非和他――――」
「我做了他的護衛,可悲劇了。」
老者:「?」
做一次護衛換帝血?
你管這叫付出很多?老夫也做可以嗎?
這事是不是要和族長通個氣啊?本來族長讓小公主出來「歷練」,似乎就有個重要意義是讓她離陸行舟遠點,別攪和那一大家子的后院宅斗。結果這天地茫茫,你們到底是怎么碰上的,還攪和得更深了――――
可別「歷練」回去,族長都該考慮曾外孫叫什么名了。
那邊陸行舟找上了血煉宗主魏繆:「魏宗主收獲如何?」
「托福,春山閣在郡上的產業我們基本接收下來了,部分給了閻羅殿。」
「此前本侯說臺面,這就是其一。血煉宗不好公然立宗,但是在明面上經營產業是可以的,只要這些產業能夠守法經營。」
魏繆笑道:「接收產業之時我們就想到這一層了,既然有侯爺背書,我們可以試試。」
陸行舟道:「另外還有一些別的,你們想不想試試?」
魏繆這次不但終結了宿敵,還賺得盆滿缽滿,現在對陸行舟的所有提案都很是信任:「侯爺還有什么想法?」
「之前魏宗主曾經玩笑說過,難道去詛咒之地立宗也算――」陸行舟微微一笑:「我考慮之后覺得,好像也未嘗不可。」
魏繆怔了怔:「此何意?」
「如果詛咒之地不再詛咒,只是環境惡劣一些――――那就如西邊十萬大山一樣,可以成為很多魔道宗門的聚集之選。」
「沒有靈氣有什么用?十萬大山雖是窮山惡水靈氣稀薄,好歹還是有靈氣的,詛咒之地可完全沒有啊。」
「如果本侯能夠保證,將來詛咒之地的靈氣會日漸復蘇,就像夏州一樣――――
魏宗主愿不愿意做第一批嘗試者?雖然肯定沒有夏州那么濃郁,無論如何也要比躲在秘境內部不見天日的好很多。」
魏繆瞇著眼睛沉吟半晌:「侯爺需要我們做什么?」
「歷年來逃竄進入詛咒之地的魔徒頗多,其中可能不少與血煉宗有點關系,魏宗主想找到他們比本侯容易得多。」陸行舟淡淡道:「我要他們死,怎么死的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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