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啊夜聽瀾,你也有今天。
呆愣了半晌,元慕魚忽地自嘲笑笑,直接轉了正題:「太陽真火看似至剛至陽,是邪祟的克星。實則萬物相對,過于暴烈反倒使得環境干涸,引發枯寂。就連靈氣都可能是被其蒸騰消失,造就了一個死地。」
陸行舟忽地覺得有道理,就像傳說中的后羿射日,還不就是因為太陽太多太強了導致的大地干涸么……
「姐姐為何判斷是太陽真火導致,而不是其他原因?」
「它的生命流逝,不是成長與枯敗的過程,反倒像是烤焦的。但它是焦土自身誕生的,不是太陽真火誕生的,所以一般情況感受不到它的陽性與火屬,反倒是枯敗的土木之屬,很難判斷出本質。若非我已破乾元,恐怕也無法判定。」
「你……乾元了?」
「嗯。」
「恭喜夙愿得償。」
「這不是我的夙愿,你知道我的夙愿是什么。」
「……小心壓制實力,追捕者的問題還沒解決。」
「你關心我?」
「……我自然是關心姐姐的。」
元慕魚抿了抿嘴,有些意興索然,終于沒再多說:「先這樣吧,我先療傷。」
結束通話,陸行舟和懷里的獨孤清漓面面相覷。
要不是元慕魚說,還真沒法把詛咒之地和太陽真火聯系在一起,更沒法把寂先生聯系在一起,完全南轅北轍的東西。
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怎么想?」獨孤清漓問。
陸行舟道:「如果太陽真火真在詛咒之地,我們就應該趁著寂先生此刻受傷,打它一個措手不及。但在此之前,我們要摸清楚它這個移植丹田的具體狀況,寂先生的屬性里,為何會有丹田移植這一項?而它這么做的目的以及與摩訶的合作是什么。」
獨孤清漓閉上了眼睛,咕噥:「能者多勞,那就你慢慢想了,我睡覺了……」
陸行舟啞然失笑,輕撫她的白發。
門外傳來敲門聲:「侯爺,有位柳煙兒姑娘求見。」
陸行舟看看懷中睡得正香的小白毛,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在床上,再度低頭吻了一下,披衣出門。
到得院外,柳煙兒跪在那里叩首:「多謝侯爺不計前嫌,還幫煙兒報得大仇。」
身邊還帶著對被砍了雙手的中年夫婦,神色驚恐而頹敗。
其中女的看上去和柳煙兒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把她賣掉的姑姑,男的應該是她老公。
看來柳煙兒是恨極了,差點削人棍了都。
嚴格說來,這次臧萬春滅亡的引子,說是因為這夫婦對侄女的行為引發的都不為過,柳煙兒的信息對這次春山閣的覆滅起了極其重要的作用。想必臧萬春怎么也想不到禍患埋在這里。
那中年婦女兀自無力地罵:「小賤人你不得好死!」
柳煙兒踹了她一腳,直接把她下巴都踢碎了:「我得不得好死不好說,你們現在已經不得好死。」
陸行舟道:「你把他們帶我這來干什么?」
柳煙兒道:「他們之所以能把我送給臧萬春,自是因為姑父在春山閣地位不低,是個執事,對臧萬春那些事頗為了解。如今春山閣高層活口都沒幾個了,我覺得侯爺應該有話想問他們。」
陸行舟笑了:「你現在越發聰明了。」
「吃了多少塹,總該長些智的。」柳煙兒平靜道:「煙兒想以此功,換得回到家鄉安居,求得夏王庇佑。」
「可以,你順便幫我帶封家書給棠棠,她自會關照于你。」
「多謝侯爺。」
陸行舟現場寫了封家書給了柳煙兒,柳煙兒收了信也不攏苯癰媧搶肴ァ
陸行舟這才看向柳煙兒的姑父:「說吧,你對臧萬春那些事知道多少?」
他們死到臨頭都敢詛咒柳煙兒,可對陸行舟連哈個氣都不敢,那姑父戰戰兢兢地回應:「小的姓王名忠,是春山閣外傷研究堂口的執事。」
「外傷研究?」
「春山閣也是個丹藥為主的宗門,所以才有陳羽赴京師丹學院之事。」
「嗯,繼續。」
「春山閣的醫藥研究分得很細,有專研外傷解剖之學的,小的就是其一。曾經我們研究給人更換腎臟之流,還有被砍下的手腳接續之流,也成功過不少案例。」
陸行舟來了興致:「這可是大好事,京師丹學院都沒研究到這一步。」
這世道的醫學,說是醫,更主要還是丹學的擴展,以煉丹用藥為主。事實上很多外傷也確實是直接用藥就能好的,不需要手術,比如腎臟出了問題,丹藥可以解決,自然就不會有人去研究什么換腎手術之類事宜。
陸行舟的瘸腿就是非常典型的外科,但除了換骨的思路之外,其他思路也是在丹藥上下功夫的。
京師丹學院倒是有細分外科,但研究不深。會去研究換血,也是因為顧戰庭的病癥丹藥解不了,才另辟蹊徑。
想不到遠在春山閣,這一項都已經如此先進了,倒是讓陸行舟頗為驚詫。
「原本我們的研究是只為醫藥之學的,但這個提升不了宗門實力不是?」王忠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宗主誕生了一種想法,想要把不同人的強項拼接起來,拼成一個全新的人。」
(本章完)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