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緣賠笑不答,心中在琢磨能不能打得過這倆。
「聽說你和初韻是好閨蜜啊?」
「是啊是啊,我和韻兒可好了,侯爺看在韻兒的面子上――」
陸行舟一點都不覺得裴初韻會真心和她好哪去,口中道:「你知不知道初韻給我做過丫鬟?」
「啊?」
「給我做一年護衛,這就是你的。」
姜緣銀牙磨得咯咯響:「我姜家人,不居人下!」
「你不是還要談對象,那早晚要在人下面的。」
姜緣:「?」
獨孤清漓終于知道陸行舟整這出是源于什么了,他居然在吃醋。
還說不是賣肉小三。
有時候覺得這姜緣挺倒霉的,明明這血也是冰獄宗的,如果當時凌奇軒沒有故作大方送給陸行舟,那此刻這血就會擺在這個寶庫里,被作為理所當然的戰利品分給姜緣。結果當時凌奇軒送了,這血就不是冰獄宗寶庫分贓的東西了,而是陸行舟的――然后就要被臭男人拿捏。
太慘了。
想到這里,小白毛捏了捏陸行舟的手,也不知道是同情傻姜呢還是自己在吃醋。
感受到小白毛的醋意,陸行舟終于嘆了口氣,直接把血遞給了姜緣:「行了,先拿著吧――你不居人下,那就以合作者身份,一年之內聽我指令保護我,總可以了吧。」
「啊?」姜緣抱著冰塊傻了眼。
這條件固然可以,但難道不是完成之后給東西?你現在就給了,那我不履行,你不是血虧?
其實姜緣都不覺得自己的「保護」值這個價。陸行舟的實力她也看見了,一點都不比自己差,旁邊還跟著個隨時能魔化的臭白毛,實力一樣強得可怕,外面輪椅上還坐了個能在無相冰魔面前蹦q的閻君――
哪里需要自己的「保護」哦――開的價還如此價值連城。不對,價值連城根本不足以形容,這是能讓古界瘋狂的東西。
陸行舟嘆了口氣:「就當我覺得你現在實力不夠,先給你提升。好了好了,天黑了,休息去吧。」
說完拉著獨孤清漓跑路了,似是不想和姜緣多談。
姜緣抱著冰塊目送他的背影,桃花眼里漸漸有了些復雜,咬住了下唇。
獨孤清漓陪著陸行舟手牽手走向冰獄宗客舍,一路沒有說話,似在欣賞冰獄宗夜景。
山道左右有冰凜花,晶瑩潔白,迎月而開,冰霧隱隱,煞是好看。
陸行舟順手摘了一朵,送給獨孤清漓,小心道:「賠罪,別生氣。」
獨孤清漓面無表情:「何罪之有?」
陸行舟賠著小心:「我不該貪得無厭,又對姜緣起意。」
獨孤清漓道:「貪得無厭倒不至于――只是你當著我的面,我不高興。」
陸行舟也轉頭看她。
少女低頭輕嗅冰凜花,美景可入畫。
見陸行舟看她,獨孤清漓又道:「但我捏了捏你,你就立刻放棄了,我又很高興。」
陸行舟撓了撓頭。
「陸行舟――」
「嗯?」
「我以前不明白,為什么男女之間會折下植物的性器相贈,那么下流的暗示意味卻反倒都覺得很美。」
陸行舟:「?」
不是,怎么就變成下流的暗示意味了,你是怎么分析的數據?
卻聽獨孤清漓續道:「可當你折花送我的時候,我心中卻又砰砰的――于是就明白了世間男女,原來都是如此心情。」
陸行舟伸手想摸她的頭,可手抬了抬又沒好意思。
「因為男人說一句話就不高興,說一句話又很高興,隨便折朵花又很欣喜――」獨孤清漓低聲道:「她們說,修行之心要如月映寒川,不起漣漪,我以前覺得這有什么可特意提的,人生來不就那樣么?現在算是知道了,真的不一樣,原來人的心情真的可以完全不屬于自己。」
陸行舟不語。
「我現在有點理解扶搖師叔的神經病了,她覺得心旌隨男人一句話就動蕩,這樣是不行的――
左右為難之下,做出了讓人遺憾的選擇,最后回不去了,空余后悔。」
「你呢?」陸行舟終于問:「你會怎么選擇?」
獨孤清漓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陸行舟,藍眸清澈純凈:「若寒川擬人,月現則冰雪熒熒,月隱則乾坤黯淡,所謂心情隨人而動,無非如此。但是陸行舟,你能成為寒川之上亙古映照的月么?」
遠處山崖,元慕魚坐在輪椅上,在崖邊望月。
這邊小男女的對話聲悠悠傳入耳內,元慕魚看著月色,久久無。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