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上弱一點的對手,這一劍就直接要命了。
但凌奇軒只是痛哼一聲,劍傷竟帶不出血跡。
「冰化魔軀……」獨孤清漓低聲說了一句,就見凌奇軒的血肉開始消退,整個人變成冰做的一樣。
連帶著氣息也與先前有所不同,先前還是一個一品中階左右的魔道修士,而這一刻竟然判斷不出是個什么修行。
像是剛剛破暉陽的水準,又像是看不到盡頭、猶如無量大海深不見底,一種無法理解的層面。卻在高低之間反復波動,無法定義。
「嗬……嗬……」凌奇軒似是在笑,又似是有些痛苦,慢慢地說著:「算我誤判了……總以為你陸行舟是個謀士,做事總是瞻前顧后的,至少要摸清所有情況再說……卻想不到這么直接了當,二話不說地直接來滅我的門……你憑什么認為伏擊你的人一定是我?」
秘境之外,冰獄宗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小,宗門高層全在秘境里被襲擊,外面群龍無首。少數潛修的長輩都跑出來了,也扛不住天霜國最強宗影月宗和天瑤圣地的聯軍,幾乎是摧枯拉朽,毫無抗力。
而秘境之內被偷襲,有心算無心,高層長老們在陰風老人和陰尸宗門下的襲擊之下節節敗退。
只剩凌奇軒自己,魔化身軀,仿佛冰魔附體。
但只有他一個人,卻讓陸行舟等人心中警兆大起。陸行舟微退一步,淡淡道:「似乎無須向你解釋。」
凌奇軒點了點頭,嗬嗬地笑:「當實力差距到了一定程度,直接大勢壓頂確實才是最高效的謀劃……但是陸行舟,你如此自信,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已經能引冰魔之力上身?」
他這狀況,確實像是引冰魔之力上身,但吃不住,所以忽高忽低的無法把握。應該說這一次的突擊是極為正確的選擇,但凡再給凌奇軒發展一段時間,他說不定就要穩定掌握這冰魔之力了,而現在恰好還有點問題。
陸行舟擔心獨孤清漓會受影響,小心地看了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便略微安下了心:「你如果真有隨意使用冰魔之力的本事,伏擊那會兒也不至于被我們逃走。可見你做到這一步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用這么一次,你的身軀就得徹底報廢?」
凌奇軒獰笑道:「那又如何……起碼你們都要死在這里……比如……你那個正在和玄女糾纏的小情人?」
隨著話音,凌奇軒伸手一指某處虛空。
隔著位界的姜緣便在此時感受到了被冰封的力量,掙扎不開。
陸行舟平靜道:「你之所以先對付姜緣,是希望玄女能快速解決她,來這里幫你……說明你根本沒把握對付我們。這么強大的力量,能隔界凍人,卻居然沒把握對付我們,只有一個解釋――你的冰凜對清漓無效。」
隨著話音,獨孤清漓身形閃過,一劍斬在虛空。
觸及凌奇軒的冰凜,獨孤清漓心中也是微動。
這種感覺很奇怪,不是斬斷,而是爭奪。
好像自己正在和凌奇軒爭奪對冰霜的控制權……或者說在和冰魔爭奪。
冰魔被封印中,根本無法自己參與戰斗,凌奇軒是通過某種秘法借用了冰魔的力量,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自是隔了一層。論及誰是此地冰霜的主宰,輪不到他。
但是凌奇軒的力量終究更強……于是就形成了一種很詭異的僵持,冰霜更愿意聽獨孤清漓的,卻因為凌奇軒的力量更強而被拉扯回去,像在拔河。
總之對于姜緣來說,這么略微拔個河,冰凍之力稍弱,就已經足夠她釋放上古血脈壓制,直接脫困了。
不知姜緣那邊戰局如何,陸行舟在獨孤清漓動手的同時,他也動了。
獨孤清漓拉扯冰霜控制,陸行舟的太陰真火便在凌奇軒腳下燃起。
凌奇軒的冰凍魔軀顯然吃不住太陰真火,有些痛楚地退開火焰范圍,陸行舟卻已經預判到了他退開的方位,一記鞭腿迎面掃了過來。
凌奇軒豎起已經冰凍化的手臂招架了一下,冰手與陸行舟的腿上仙骨對撞,發出一聲悶響。陸行舟被打得一個旋身,獨孤清漓的劍又到了凌奇軒后頸。
這戰局像極了和冰城國王之戰,連凌奇軒此刻的力量層次都和國王十分接近。
但兩人已經有很豐富的經驗。
獨孤清漓的劍不是為了傷害,而是為了控制對方身上的冰霜,真正的輸出是陸行舟。
當凌奇軒回手試圖震開獨孤清漓的劍,就發現這一劍毫無威力,反倒是自己冰化的軀體有了點「麻痹」的感覺。那不是麻痹,是獨孤清漓正在和他爭奪這身上的冰霜控制權。
就這么一個麻痹,陸行舟一拳搗在了他的面門。
「砰」地一聲,門牙都被打掉了一顆,一滴不知是血還是水的,下意識順著還沒徹底冰化的食道進入腹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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