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算無遺策的陸侯爺,笨蛋一個。
那面上依舊沒有表情,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接近。
平靜而不是躲避,看似已經肯了,陸行舟心中泛起了久違的砰砰感,很快湊了上去。
雙唇相觸,獨孤清漓睜著藍眸,一動不動,真沒有拒絕。
陸行舟心中有些小激動。時隔一年多,終于再度吻上了小白毛的唇。
他是真的喜歡白毛藍瞳,真正的第一眼就見色起意。
只可惜后來相處太少了,小白毛性子又淡,感情很難進展。之后和夜聽瀾好上了,師徒關系擺著,小白毛的可能性基本都斷了,也沒法去念想。
密室那會兒是不想嗎?是真不合適。
想不到追兵逼近,卻終于再度嘗到了曾經的滋味,冰冰甜甜像奶昔。
水中傳來的震感越發強烈了,形勢越發緊迫。陸行舟嘗試扣關。
獨孤清漓平靜地張牙,任由他伸了舌頭,也任由他的手抱了上來,擁得緊緊。
他懷念,她又何嘗不懷念?
藍眸輕顫,終于慢慢閉了起來,純粹地去體驗。
依然是能讓人觸電暈眩,不知所以。依然是熟悉的陰陽二氣渡入循環,只是比當初更多了幾分特殊的效果,陰陽之氣進入經脈丹田,往返滋養,那因受傷扭成麻花似的經脈氣血如同乍逢甘霖,連帶著此前吞的丹藥效力都被更加激活,開始加速復蘇。
反正是為了療傷,嗯。
反正不是沒親過,反正那個是葉捉魚。
小白毛丟掉了所有的思緒,迷迷糊糊。
陸行舟驚愕地發現,她的手居然有了反饋,也摟了上來。
陸行舟:「?」
這反應怎么回事兒,難道被騙吻的人是我?
不管誰騙誰,這體驗都是如登仙境,陸行舟有些貪婪地攫取著少女的香甜,手中輕撫她的白發,簡直愛不釋手,差點都忘了外面有追兵。
震感消失了,水中漣漪漸平。
兩人忘情之中,竟都沒有發現。
追兵壓根就沒發現這里,亂轟了這么久一無所獲,撤退了―
不知過了多久,獨孤清漓才隱約感覺有點不對,睜開了眼睛。
陸行舟也微微分開,有些喘息著對視。
獨孤清漓:「――沒人。」
陸行舟:「――好像走了。」
所以剛才我們在于什么?
獨孤清漓表情,被滋潤得鮮艷欲滴的紅唇輕啟:「禽獸。」
管你這的那的。陸行舟再度啃了下去。
這回獨孤清漓開始有些推拒,但也只是有些。
無力地掙扎了小片刻,終于再度閉上了眼睛。
當年沈棠的三問,可以回答了。
他好看,這事兒人類都做,不惡心。
不但不惡心,還好舒服―
只可惜心中始終不安寧,再怎么騙自己那是葉捉魚,實際誰都知道那是誰。
獨孤清漓呼吸急促起來,手上終于加力把他推開:「夠了。」
陸行舟抿了抿嘴。
獨孤清漓略微喘息了片刻,偏過了腦袋:「事急從權,不可再犯。」
陸行舟道:「追兵雖然走了,但你不想快點養好傷嘛?」
「快幾分慢幾分,已經沒有區別了,反正都找不到人。」獨孤清漓再度側過身去,大眼睛盯著不遠處被滾壓過的草地:「休息吧。」
陸行舟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貼在了她的背上。
獨孤清漓渾身輕顫:「你干什么?」
「我要這樣才能安心休息。,「你當我很好騙?」
「真的,有你在側,我不靜。只有這樣抱著我才安。,騙子。
明明這樣抱著,我會更心猿意馬,不信你不是。
但不知為何,獨孤清漓卻沒有反駁,也沒有掙脫,一副已經被說服了的人機樣,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陸行舟長長吁了口氣。
兩人此前身上濕漉漉的水早就已經驅散,此時的小白毛抱著冰冰涼涼的,像一個涼玉抱枕,很舒服。
不遠處,曾經玄蛇灑落在草地的血跡,依然散發著催情的香,昭示著剛才的一切其實有點緣由――但那催情香終究很淺很淺,淺到此刻反而成了安寧香,舒適好聞。
悸動人心的從不是玄蛇血。
是雙方自己。
無論是當初的夜聽瀾,還是如今的獨孤清漓。師徒倆在一樣的地方,靠在同一個男人的懷里,都告訴著自己,那是葉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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