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伏兵
不管國王什么變故,此刻的陸行舟和獨孤清漓都沒什么力氣了。
獨孤清漓一連數戰,戰戰皆傷,恢復了又吐血,吐的血都比當初走火入魔的元慕魚吐得多了。此刻被陸行舟壓在身上,竟然一時提不起力氣推開他。
甚至內心想著的都不是推他――而是剛才他果斷擋在自己身前硬挨了一擊的樣子。
以及又被弄一臉了―
同樣是弄一臉,那心情可完全不同。
白色的那種只會讓渾身血液都匯聚到腦門,臉都氣得要裂開,只想一劍剁了他。
紅色的那種卻讓人愣怔,腦子空空的,完全沒了思緒。
陸行舟是從側面撲過來擋的,他完全可以嘗試一拳震開國王的拳,之所以選擇用背擋,只可能因為最穩當。
國王終究比大家都強一截,陸行舟沒有把握讓自己的攻擊必定能震開對方,萬一不能呢?豈不就傷到小白毛了。
只有整個擋下才是最穩的。
于是本能的選擇就是擋。
獨孤清漓戰斗經驗何等豐富,一瞬間就知道陸行舟這么選擇的緣由。然后資料庫就斷聯了,只是看著他蒼白的臉怔怔出神。
陸行舟同樣沒力氣。原本還好,戰斗主要是獨孤清漓在負責,他布陣也就消耗些精神。結果最后這一擋有點嚴重,至今渾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得手指頭都動不了,直接在小白毛身上趴了窩。
被龍傾凰強化過的降龍甲又破了個大洞?嗯,反正也是獨孤清漓的親親師父送的甲,用來救獨孤清漓很合理吧。降龍甲加金龍之軀加太虛輪轉,三道防御體系都傷成了這樣,還好不是小白毛挨這一擊。
如果獨孤清漓知道他此刻轉著的念頭是「還好不是小白毛挨這一擊」,不知是不是要更愣神。
「踏―」國王踏前的腳步聲驚醒了兩人,陸行舟辛苦地翻身而起,獨孤清漓握上了劍柄。
「你們――是誰?」國王沙啞著聲音問:「為何――會讓我本能地憎惡――」
獨孤清漓:「――」
還能為什么如果你是全城被冰魔毀滅,那你肯定是本能地感覺到冰魔就在面前,因此憎恨。
此前魔意沾染的狀態反而更本質,現在恢復了靈光反而認不出這小白毛是冰魔了,摸不著頭腦。
這話能說嗎?說了就死定了。別看國王現在也很虛弱,可兩人此刻是真動不了。
陸行舟心念電轉,回答:「或許是我的同伴修冰霜之法,讓陛下誤以為是仇敵。但話說回來,就算沒有我的同伴,此前陛下魔意沾染,想殺任何生靈的意味也很明顯。」
國王沉默片刻,低聲道:「是了――我已經死了――死于打算全軍討伐冰魔的時刻。」
陸行舟和獨孤清漓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寒意。
國王死后這么久都能保有碾壓兩人的實力,其生前絕對是一位乾元強者,麾下將士可能大把的暉陽。但在一瞬間被冰魔盡滅,全城死絕,這冰魔的實力哪里是超品能碰的?
說來也是,如果冰魔代表了冰霜法則,那是法則級的生命,這種級別只可能是傳說中的無相。所以一般手段弄不死它,只能封印。
大家是被此世最高超品的萬年慣性給糊了眼,一直沒往那么離譜的方向去想。凌奇軒更是吃了豹子膽,這種存在也敢打主意。
真被他放出了冰魔,那是要滅世啊。
國王思維依舊有些混沌,并沒有想到這已經是多少年后了,慢慢地說著:「區區兩個騰云后期,膽敢進入冰魔戰場,你們師長是誰,如此不負責任。」
獨孤清漓暗道會說話就多說點。
陸行舟道:「我們只是誤入此地,前輩是否需要我們幫忙給外界傳遞信息?」'
國王微微抬頭,看著天上的冰凜,心知整個城市都被冰封像個蛋,以自己的狀態已經無法出去,便道:「我們被摩訶賣了――他不是大德高僧,只是想騙取我們的靈水凝晶。把這話傳達給天巡。」
陸行舟下意識把右腿往后收了收。
靈水凝晶現在是俺的骨頭,原來是從你這來的,不知道你感知得出不。
不過當初摩訶從他們這里搞的靈水凝晶應該是很幼態的,所以還需要放在丹霞秘境溫養。養了那么多年,又到了自己體內又經過水火并濟的調和,氣息應該差異很大,以如今國王的混沌狀態多半感知不出來。
以及―天巡,新角色登場。這名字有點代號的味兒,會不會就是現在的追捕者勢力?
國王又顫巍巍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丟給陸行舟:「看得出你也修水行,此乃天一神水,送你。」
陸愕然:「這是什么?」
國王有些惱怒:「你們師長到底是誰,怎么這種基礎知識都不知道?」
更惱怒的是自己居然能被這種貨色在眼皮子底下布陣成功,嗯,雖然算是好事吧。
陸行舟有些尷尬:「我們就是野狐禪,愿陛下指點。」
國王道:「火有火種,水自然也有異水。此水看似普通,但一滴入體,便重若千均,穿腸爛肚無藥可救。可以如火種一般收用,用以彌補水行攻擊不足,也可以用于煉制法寶或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