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開革有什么用啊,在外的姹女合歡宗門下難道還認誰占了宗門誰就是宗主,天下傳檄而定?”盛元瑤無力吐槽。
裴初韻一下就沒了剛才的妖樣,笑瞇瞇地揚了揚手里的名單:“直接開革當然沒用,但我們順藤摸瓜把這些人全控制了,玄女也就成孤家寡人了。至于行蹤,有超品丹藥的重賞在這,早晚有線索。”
“真有這么簡單?”盛元瑤狐疑。
“魔道無情,貪生怕死重利輕義,哪有真忠誠的?要說忠誠,也就忠于玄女的實力,怕報復。”裴初韻嘆了口氣:“我真正擔心的反而是玄女誰都不找,就自己一個人躲著修行,到時候出關是真麻煩。”
沒有勢力頂得住一個超品的瘋狂報復,就算自己扛得住,被盯著你的人殺,早晚都要殺得整個勢力崩盤。
何況玄女還不是一般超品。
沈棠道:“她要躲,誰都沒辦法。該做的搜尋和通緝做了,夯實自身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們強盛到了一定程度,玄女連冒頭都不敢,真想殺我們的人,難道不怕陷入陷阱被圍堵?”
裴初韻笑道:“我本來還有幾分小憂慮,可看丹霞山那靈氣,就一點都不憂慮了。你說這么強橫的靈山寶地,行舟還去外面歷練個什么?”
沈棠道:“行舟要的是實戰歷練,不一樣。”
“你信他的,我猜他這會兒在龍傾凰的被窩里。”
沈棠盛元瑤一起傳來磨牙聲。
都知道這個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就算有孕了不能做什么,那陸行舟也必去看望無疑。
沈棠磨了磨牙,拂袖離開:“十萬大山潛藏不少隱修宗門,姹女合歡宗長期在此,應當對他們的所在心中有數。讓她們去為使傳檄,讓這些宗門七日之內來夏州覲見。逾期者,姹女合歡宗就是榜樣。”
來夏州“覲見”,這詞一出反意畢露。收服世外隱修宗門,卻與大乾沒有關系,只是夏王之勢。
顧以恒與顧戰庭相比最吃虧的就在這里,他沒有顧戰庭的威望,別人想做什么反意滿滿的事好像都很正常,沒有誰會顧忌他什么態度。
沈棠如此,自然還有別人如此。
早在他登基那會兒,浣花劍派等強宗大派都已經不聽宣了,連登基朝見都只是隨意來賀個喜,連禮物都極為敷衍。這還是基于慣性,否則不來都正常。
也就凌天閣因為兒子在朝中做當官還給點面子,可那也是陸行舟的人。
這也是夜聽瀾所氣脈衰微的具體體現,原本在顧戰庭手里還算得上強盛的大乾,幾乎一夜之間肉眼可見地有了末代之象,前后都用不了一個月。
…………
這邊沈棠紅紅火火大搞基業,那邊陸行舟和獨孤清漓終于辭別龍傾凰,準備趕赴凍月寒川。
分水嶺是,獨孤清漓經過這幾天的強化訓練,在戰斗之中突破一品,這就意味著該走了。
其突破的順暢程度讓龍傾凰都有些膽戰心驚,固然是因為陸行舟給的丹藥效果強,可獨孤清漓這種完全沒有門檻似的感覺,還是有些超模了。
戰斗中突破,這屬于話本中的主角配置,一般人辦不到的。畢竟突破需要心靜,戰斗之中還能如此心如冰清的是什么人?要么開了掛,要么獨孤清漓。
陸行舟身邊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倒是陸行舟這些天在修行上沒有任何長進,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實戰磨煉。
同屬一品中階,現在的水平和幾天前被小白毛追著砍時的水平確實要進步了很多,但結果是現在更打不過突破后的小白毛了。
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阿糯被留了下來,和龍傾凰一起送陸行舟到了城郊,淚眼汪汪地揮手:“師父我不會想你的。”
“好好聽龍師娘的話。”陸行舟彎腰掐了掐阿糯的臉蛋:“平時不要亂跑,小心被老乞丐拐去賣掉,龍崖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阿糯:“……這種威脅我七八年前就免疫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土。”
“小東西現在嫌棄師父土了是吧。”陸行舟齜牙:“有本事你就長大點,這副小豆丁模樣能讓人怎么和你說話。”
阿糯咕噥:“不就是怕摩訶盯上我嘛。”
“知道就行。”陸行舟道:“破乾元的事你也旁觀過有了經驗,可以協助龍師娘,等她也乾元了就更穩當。”
“所以你還是更關心小龍人。”
“……你從這話里得出的是這個判斷?”
“難道不是嗎?”
陸行舟氣不打一處來:“這難道首先不是為你安全!摩訶是好對付的嗎?”
阿糯“哼”了一聲,偏頭不看他。
那大眼睛里還有點淚花。
再怎么吐槽,她這十幾年來也著實很少很少和師父分開,分外舍不得。
分頭行事那種分開不算,上一次的分開還是陸行舟與夜聽瀾一起陷入凍月寒川的冰層地底,被迫分開。事后陸行舟這要老婆不要徒弟的混賬東西跟夜聽瀾躲在天霜國沒羞沒臊了好久,讓紀文川把阿糯帶丹霞山去丟著了。
這一次又是凍月寒川。
阿糯覺得那個鬼地方和自己犯沖……雖然這次是自己也想留下來,阿糯想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