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不關心你?再怎么吃醋看不順眼那也得知道什么是輕重吧。”沈棠沒好氣地把她往回扶:“對裴初韻和國師那事你比我都了解,現在不裝了?好了別別扭了,好好休息。”
元慕魚忽地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龍傾凰悠悠踱在身邊:“她這個情況倒是不需要人扶,不至于。”
沈棠道:“是修行出了岔子吧?我們隨團沒有丹師,陛下幫忙派幾位醫者來看看?”
龍傾凰頷首:“可以。我已經傳音了。”
沈棠道:“謝了。”
“你幫她謝我啊?”龍傾凰更想笑:“我看你還是謝她好點。”
沈棠:“?”
三人終于沒再逛街,回了院子歇下。
龍傾凰靠在椅背上悠悠抿茶,美眸時不時瞥向發呆的元慕魚,忽然問沈棠:“喂,你們路上閑聊,我聽見了不少,倒是有個事想問你。”
沈棠道:“請說。”
“行舟在你那做客卿的時候,你們就已經確認關系了吧。”
“嗯。”
“那當時為什么還是只給一個客卿這種毫無約束力的位置,不給個更重要的實職,把他綁定?”龍傾凰道:“別說他不管有沒有職務都會幫你這種話……對于行舟來說,當初被趕出閻羅殿,心里是很沒有踏實感和安全感的,常理來說會很需要這一份心安。所謂客卿,太過虛浮,好像隨時能散伙,不太該是他想要的吧?”
沈棠道:“可他本來就不是我下屬,初識那會我很誠心邀他做丹堂之主,他拒絕了。后來合作了,宗門之事沒法像那些商鋪搞個合伙人,否則他本來是個合伙人才對的,左思右想反倒客卿這個名義適合些。嗯……當時他確實沒有安全感,寧愿只是個房東身份,所謂房東,就是地方是他的,要走只能我們走。”
元慕魚咬住了下唇。
龍傾凰悠悠道:“一個敏感傷心的行舟……真有意思,當時我遇上就好了,想想就可愛。”
沈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是什么好事嘛,現在走出來了才好。真不知道閻君到底在想什么,后來我了解了他們的關系,感覺他和閻君也該算合伙人才對的,就算有點從屬,那也是妥妥的閻羅殿副殿主。”
龍傾凰不動聲色地瞥了元慕魚一眼:“正常……當初我統一妖域的時候,也不少部族只算合伙或者聯盟關系,最終總還是要有個上下,哪能真和商鋪似的說合伙人。就算合伙人,那都有個大小不是?真有權威并立的,那說不定要殺了。我看閻君做的也不稀奇,普普通通的爭權奪利。”
沈棠嘆了口氣:“我感覺也是,這都從小養大的,也能這樣……閻君和我父皇一樣……”
元慕魚脫口而出:“不是!”
“嗯?”兩個女人都轉頭盯著她。
元慕魚嘴唇蠕動了片刻,低聲道:“沒事,你們聊你們的。他們的事……我又不清楚。”
沈棠沒多想,還是繼續著話題:“起初我了解到這點,覺得我和行舟簡直太像了,斷腿、被逐、親情的背叛,全方位的像,就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當時我身邊有清漓幫襯,清漓挺有趣的,多少讓我心情會好幾分,行舟也多虧有阿糯。”
親情的……背叛。
元慕魚死死捏著椅子扶手,指節蒼白。
龍傾凰看了看她的腿:“你此行都是站著的,不裝了?”
“我一直就沒裝得太好,時不時就會下意識地站起來……到了妖域天高海闊,就更不想裝,只能期待父皇事多,沒有太關注我這里吧。”沈棠有些無奈:“我也知道自己沒演好,可是誰能長久一直坐在輪椅上?”
頓了頓,又有了點怒意:“我連這么一兩年都受不住,真不知道行舟怎么熬的十年。閻君資源足夠,丹術也不差,完全可以治好行舟的,卻放任如此。”
龍傾凰淡淡道:“可能不止是放任,還搞過破壞,不許別人幫行舟。否則行舟在閻羅殿權力也不小,自己就該弄得到資源。”
沈棠道:“應該是的,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可閻君為什么,就為了爭權?行舟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東西,她十年都不了解嗎?”
龍傾凰淡淡道:“有些事情沒有感同身受,自然感覺不到那種艱難和痛苦,反倒覺得習慣了,他反正都坐十年了,繼續坐坐怎么了?是這樣吧?”
“天知道這種人在想什么。”沈棠冷冷道:“反正在我心里,她和我父皇是一樣的涼薄。有朝一日見了,我必替行舟討個說法。”
“我也一樣。”龍傾凰笑了笑,轉向元慕魚:“這位妹妹,你呢?”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