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道:“家族還有誰?不會所謂的為了家族,就是為了老先生自己,以及你們腦補中的生個兒子吧?”
姜渡虛:“自然還有一些人的。”
“修行如何?”
“都不算太高。”
“太高無法偷渡是么?”
“嗯……”姜渡虛也不瞞了:“所以陸郎中想說什么?”
“我想說老先生身為乾元,眼界如此低下,簡直丟人現眼。”
姜渡虛瞇起眼睛:“陸郎中,過了。”
心中倒也有些震驚,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乾元?
連姜緣也瞪大了眼睛,這事她沒說過啊……
而且這還是第一次見人當面這樣噴爺爺,好爽啊。
陸行舟也不過詐一下,見姜渡虛的反應那便實錘了,不由冷笑:“還真是乾元。乾元之大,碾壓此世所有,不考慮自己披荊斬棘,帶領族人屹立此世之巔,卻反而出賣孫女的人生,為求一幫大老爺們將來的路?還為家族計,這話說得還真有臉啊?”
“你知道什么?”姜渡虛壓著惱怒:“我們根本不敢暴露乾元之力!”
“以乾元壓級而成的暉陽之巔,也是碾壓其余暉陽。如此實力,換了是我早騎在顧戰庭臉上拉屎了,還需要賣孫女呢?哦,你是不是想說最高效,所得最多?那是你的能力得到的嗎?我原以為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原來就這?不是,你這思維是怎么乾元的?”
姜渡虛深深吸了口氣,惱怒無比,姜緣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在姜渡虛要說話之前,陸行舟又快速截斷:“不說別的,單說所謂超品之家,我陸行舟都有把握自己達成,你有乾元坐鎮的家族還需要偷別人的家來達成,搞不搞笑?另一角度說,就算真要聯姻超品之家,你怎么知道過幾年我不是,非要現成的霍家才行?”
姜緣陰陽怪氣:“因為貪仙家寶具吧?”
姜渡虛想說的話又被孫女截斷,惱火無比。仙家寶具固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更主要的原因難道不是誰敢押注你一定超品啊?現成的超品之家不考慮,去賭將來你能不能超品,到底誰在搞笑?
陸行舟道:“仙家寶具,不會搶啊?我就想搶霍家的,你們有乾元還不敢?”
姜渡虛想說的都吞了回去,瞇著眼睛:“你知道?”
“當然知道,我還帶你孫女去偷看過了。”陸行舟嗤之以鼻:“我還當什么遠謀,就這點東西。”
姜渡虛皺眉:“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陸行舟道:“一個丹爐。丹爐是什么性質,相信我不說你也明白,它不是一個必須獨享才有作用的法寶,而是一個出品丹藥的器具,如果保證將來的丹藥你我都有份,這是不是一種合作?”
姜渡虛的神色有些怪異。
老實說,東西如果是個丹爐,對他的吸引力反而沒有那么高了,畢竟他手頭超出此世理解的丹藥都一大把。受限于此界材料,就算有仙品丹爐,能煉出來的東西也真未必比得上他自己的。
但陸行舟這種態度讓他覺得非常奇怪,常人知道有這種至寶,誰不是藏著掖著恨不得只有自己暗謀,他就這么大咧咧地說了,甚至提前都帶姜緣去看過了,真就一點不在乎?
陸行舟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淡淡道:“我從來不貪什么寶貝,尤其這個丹爐對我來說有很不愉快的記憶,我并不怎么想要它。如果說想要,那也是因為它本來是我的,應該物歸原主。除了這個意義之外,它對我沒什么吸引力。我最初的計劃,還想讓顧戰庭知道這玩意的存在,直接抄了霍家呢……”
“那為什么不實施?”
“我也不想顧戰庭得到丹爐養好他的傷,所以猶豫。只要不是顧戰庭得到,丹爐的歸屬我一點都不在乎,能讓霍家因為這個丹爐而滅亡,才是我唯一想要的結果。”陸行舟再度給姜渡虛倒了杯茶:“怎樣,這個角度的合作,姜老先生可有意乎?”
合作不合作的倒是另說,姜渡虛此刻忽然覺得自己的格局比一個騰云小輩都低。
一個小輩都不貪寶物,把至寶當一件道具,自己在干什么?
陸行舟悠悠抿茶,又道:“至于我對自己超品的自信……姜老先生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以前斷著腿,經脈斷絕很難修行?”
“嗯。”
“可能有必要提醒老先生一句……治好腿之后,陸某從區區七品達到現在的二品,用時十個月多一些。”
姜緣豁然瞪大了眼睛,姜渡虛心中猛地一動。
其實這個信息單從群雄榜上都能窺見大半,知道他沒吹牛。但沒有細思的話無法感受到這里的恐怖之處,下意識總覺得二十來歲騰云,雖然天才,也不算多驚世駭俗的。
可細捋之下,這可是十個多月從區區鳳初直達騰云中期,這是什么概念?
這是人類修行史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的壯舉。
這個人不超品,誰能超品?
不投資他,去投資一個行將就木的霍家?
難怪在陸行舟眼里,姜家做的事很沒眼界……那還真是只有他才能有的自信。
陸行舟站起身來,淡淡道:“盡于此,老先生回去好好思量。無論最終思量的結果如何,是否決定合作,陸某也還是奉勸一聲,拿自家孫女換家族前程,絕對不該是一位乾元者的思維,無論是對霍家,還是對我。”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