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陸行舟依舊去上班。
外貿事宜不僅僅是抓權和向上爬用的手段,首先在這個過程中能養出一批屬于他陸行舟的人,便如現在的齊退之、以及他帶來不得志的晉王門下士。
但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沉淀,并不是今天來報到就成你的人了,直接就有什么羈絆了。
好歹要有實績做出來,帶著他們都得到好處之后才有那么點意思。
其次這攤子事可并不僅僅是為大乾做的,對妖域和天霜國一樣有好處。并且只要做起來了,無論大乾怎么變換大王旗,也不會像實體產業一樣被整得滿目瘡痍一片廢墟,很容易重整。到時候假設沈棠會上來,一樣用得上。
齊退之同樣做得元氣滿滿,幾次挨揍讓他這個新秀第一……哦,目前是第二,成了別人口中的丑角兒,再加上晉王之事被連累,跟個災星似的,好不容易有個不錯的實職,他也想在任上證明自己的能力。
一大早齊退之就和裴釗對接,并隨團去了榷場實地調研,懷中還揣著一封陸行舟“通敵”的信件。
那敵的級別實在太高,高到齊退之不敢吱聲。
離譜的是當時陸行舟說把信給女皇的時候,盛元瑤裴初韻就在邊上,居然沒半點表示,只是臉色有點黑。
這位郎中真是奇了,怎么辦到的……
更神奇的是這種“通敵”信件,陸行舟真就大咧咧地交給自己,一點都沒懷疑過自己會不會把他給賣了。
不過齊退之覺得自己也挺神奇的,他還真沒考慮過。
齊退之紅紅火火去干活,陸行舟也紅紅火火在搞事。
一邊當天就讓裴主簿草擬出臺了一條政令,密密麻麻列了一堆“禁止外流”的貨物,其中高到法寶、中到軍械、低到米麥,以及哪些東西可以賣成品但不許賣工藝,類目詳細無比。
看得主客司兩名員外郎膽戰心驚:“大人,這……”
“怎么?你們對這禁令有什么意見?”
“禁令本身算是應該,有些東西如高階法寶和軍械確實不該外流,但……呃,有些東西是不是可以商榷?”
“怎么,列太細了影響誰家賺錢?”
左右員外郎對視一眼,都壓低聲音:“出個大略類目即可,給各家鉆空子的機會,也方便他們求上門讓我們高抬貴手,讓某些貨物擦邊不算在禁令里什么的……”
陸行舟眨眨眼,笑了:“你們真實誠,這話也和我直說呢?”
員外郎低聲道:“主要是,現在這里很大一部分現在是霍家在做,大人和霍家……”
“有仇。”陸行舟直截了當:“難道你們不知?”
員外郎再度對視一眼:“不管大人和霍家什么關系,霍侯爺的壓力……”
“沒關系,我自承擔。”陸行舟擺擺手:“去傳達吧。”
員外郎無奈地去了,第一件事不是傳達各方,而是先通知了霍家。
陸行舟也知道,微微一笑并未搭理,反倒是喊來了裴主簿:“擬個內部文件,獎懲方面的。都在干活,要讓大家有干勁嘛。”
裴初韻白了他一眼:“你當是在閻羅殿呢,獎懲自擬?錢物要上面發的……難道你自掏腰包?”
“司里可支配的資金暫時有,以后更有,等什么上面撥。”陸行舟板著臉:“是不是不想干活了?”
“你想讓大家都有干勁,怎么沒見你有干勁呢?”
“我還沒干勁?元氣滿滿好吧。”
“有嗎?”裴初韻款款坐到他面前桌子上,纖指去挑他的下巴:“昨晚聽說把狐貍精踢出去了,表現不錯,要小的怎么賞大人?”
陸行舟哭笑不得,索性把她攬在懷里坐腿上,一手直接運球。
裴初韻倒被揉得舒適,懶洋洋地靠在他懷里:“那姜緣是什么情況,有問題是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做什么?”
“這個暫時不用,需要的話我還會和你客氣?”
“我看你現在就挺客氣。”
陸行舟便不客氣地把手伸進了衣服里。
時間已經進入十月,已是初冬,普通人衣服已經越來越厚了,但修行者最方便的就在于不懼寒暑,至今小妖女還是一件單裳,極為方便情郎手感。
還是官服款,伸進去揉起來更有味。
裴初韻被揉得微微氣喘,附耳道:“那天老裴心里有數,但事后居然真的裝不知道,什么話都沒說。連以前我出去找你,回家都挨罵,這次連問都沒問一句。”
陸行舟“嗯”了一聲。
裴初韻咬著下唇,有點想問他考不考慮正式提親……但話到嘴邊還是沒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