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皇的驕傲,讓她趁著小男人昏迷服務一下還可以告訴自己他不知道,半途醒了也可以繼續壓低底線說反正都那樣了……
但讓她真開口喊主人,那是真喊不出來,就算告訴自己只是說說讓他一樂,那也是卡在喉嚨里蹦不出來。
陸行舟看著肩窩里的龍娘那咬牙切齒的小模樣,真是想笑,可一笑牽動傷口,又“嘶”地一聲,疼得抽搐。
龍傾凰瞪了他一眼:“讓你能,這點本事還想做主人。朕沒讓你這么喊,你就偷著樂吧。”
陸行舟辛苦地笑:“我可沒說我要求的是這個,你自個想到哪去了?還真考慮著呢?”
龍傾凰怔了怔,粉面緋紅,繼而柳眉倒豎:“陸、行、舟!”
陸行舟輕擁著她,低聲道:“少了一鋪香香軟軟的大床,我才不想繼續躺在這草地上,扎得背難受。”
既然說了以后繼續來這里探,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傷疲交加的時候非要在這種地方賴著自找野性,確實應該先回去,回頭再重新來一次。
龍傾凰也醒悟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噘了噘嘴。
這次她陷入狂暴之后,直到現在都不是那么清醒。陸行舟忽悠自己進山腹主要是為了和龍族將士隔離,其次也是找找狂暴解法,難道還一直賴在里面不出去,非要等養好了傷才出去嘛……其實早在他昏迷期間都可以轉移了。
龍傾凰很沒面子地撐起身來,攙扶著陸行舟站起:“那就先出去。”
“我們進來多久了?”
“你昏迷了有三四個時辰。”
“那還好,不是一盞茶,不然指不定你族人要怎么蛐蛐我。”
龍傾凰:“?”
離開山腹就看見幾條龍神色憂慮地在外面徘徊,見到龍傾凰出來都是大喜:“陛下!”
龍傾凰道:“情況如何?”
“圣山和尚已經全部捉拿,龍烈將軍在圣山發現了很多財物寶物,正在清點,此事后續如何,還等陛下示下。”
龍傾凰惱怒的時候是想把整座山都給毀了,現在的第一反應是咨詢陸行舟:“你怎么看?”
“想毀山啊?小蠢龍。”
龍傾凰:“……”
龍族將士:“!!!”
結果小蠢龍雖生氣卻沒發作,磨著牙問:“你倒是說啊。”
那態度,也不知道到底叫生氣呢還是叫打情罵俏。
陸行舟道:“沒必要,這里就算不偷龍族氣脈,也確實有基本的妖衍之力,以及也算個修煉圣地,毀了干嘛?更關鍵的是,佛法已經廣為傳播妖域,有很好的統治基礎,你應該延續的是之前的策略,換自己的人管理圣山做大祭司,讓佛法為你所用,成為你的工具。”
龍傾凰嘴角露出笑意,龍族將士們瞪大眼睛互相看看,不說話了。
這才是丞相該說的東西。
龍傾凰似也想到這點,轉而問道:“妖都如何?”
這回龍烈和阿糯匆匆趕來,龍烈老遠就開口搶答:“龍溪大敗亞龍軍團,盡俘其眾,丞相已經被關押了。”
阿糯小聲:“不用搶著表現了,沒用的。”
龍烈:“……如今丞相勾結大祭司謀反的事已經傳遍,主要是丞相家里還被抄出了不少通敵的信,被大乾使臣當眾朗讀……”
龍傾凰偷偷瞥了陸行舟一眼:“大乾使臣如何了?”
龍烈大聲贊揚:“陛下料事如神,暗衛已經把他們捉回去了。”
陸行舟:“?”
敢情之前高估這母龍了,還以為她堂堂皇者不會扣押使團,結果還真扣了,還是這一戰前就安排下的。
龍傾凰咬牙切齒:“誰讓你加前半句了,你是真想留在這里做和尚了是不是?”
龍烈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其實可以。”
龍傾凰怔了怔:“回頭再議,這里需要懂佛法的,你未必合適。”
“是。”
“你們暫且先守山,清點寶物經卷等。我和陸行舟回妖都主持大局,幾日之后還要過來。”
“是。”
龍傾凰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尷尬得要死都不敢去看陸行舟的臉色,偏頭道:“走吧。”
金龍翱翔于空,陸行舟盤膝坐在龍背上,臭著臉。
龍傾凰悶頭飛,半晌才悶聲道:“你臭什么臉,我猜得到你想跑,提前綢繆,有問題嘛?”
“所以我跑了嗎?”陸行舟面無表情。
不僅沒跑還奮勇擋在面前,這個事實太過高大,一切博弈心思在這面前都得跪。龍傾凰老實巴交地閉上嘴,半晌居然還咕噥了一句:“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留她們,早滾多好啊……”
陸行舟簡直氣笑了:“我看你是欠抽。”
龍傾凰別扭地在空中搖晃:“你才欠抽。”
連激戰之時都刻意護持著他穩穩躺在鱗片上的,此刻卻惡意晃得陸行舟東倒西歪。
除了是沒面子時耍孩子氣之外,其實依然有一點殘留的野性未褪,巫法的影響加上長期處于山腹內,還是留著點根子,以至于很野。
但這個野在日常傲嬌的情況下一時分辨不出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陸行舟也沒意識到,此刻傷勢未愈的陸行舟哪撐得住她亂晃,差點打了個滾,一怒取鞭,“啪”地就是一下。
同樣,陸行舟的野性也沒褪盡,心中有原始的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