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再也沒有一個聽瀾真人去打我們圣山了,我們再怎么僵持怕個啥?怎么著,我們需要吃糧草嗎?”
下屬:“……”
“顧戰庭。”龍傾凰的聲音傳遍四方:“十年前你我兩敗俱傷,你的實力朕是認可的。如今朕又有領悟,你有膽子出來,與朕再盡未完之戰么?”
顧戰庭沒有回答。
龍傾凰為什么會是這種態度,奇怪。
這么一條驕傲且暴躁的龍,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穩健……
他勾連的對象,可不是龍傾凰的敵對部族,而是龍傾凰身邊很器重的左膀右臂。
本來按照對龍傾凰的了解,她認定自己傷勢沒好的情況下,絕對是不把城池防御放在眼里,直取中宮要他顧戰庭的人頭,如果此時身邊器重的臂膀給她一下,配合他顧戰庭夾擊,龍傾凰必敗無疑。
可龍傾凰為什么變了個人似的,完全不是那條龍了。如果當年就有這么穩健,也不會吃那場大敗。
他卻忘了,人是會變的,龍也是。尤其龍傾凰可不是一條不會學習的剛愎龍。
十年前之戰吃了虧,凍月寒川之役龍傾凰就已經穩了很多了,會獨自去冰川外圍探索情況,才遇上了陸行舟。
那一役龍傾凰也還是吃了算計的,是得了陸行舟提醒閃人。再下一次海中之役,龍傾凰就更穩了,在云端窺伺了整場變局,直到看對方再無變故才沒忍住想抓陸行舟。
單是風自流的阻撓她都可以算是有預料了,結果誰也沒算到有個叫元慕魚的神經病,這還真非戰之罪。
接二連三地吃癟之后,龍傾凰現在距離“謀定后動”還不太夠,卻至少學會了反本性:不要仗著自己強,就直接出手。
這真是違背她本性的事情,她是多愛出手碾人啊……現在是硬生生按捺,逼著自己不要直接以身入局。
陸行舟與她相處雖少,給她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可有趣的是,在旁人的觀感中,她和以前沒啥區別,還是接二連三地仗著自己強就盲目出手,導致吃癟。于是傳遞給顧戰庭的信息也是如此,大家的判斷全都有點歪。
連身邊人的判斷都是歪的,也怪不了顧戰庭。
不過還好顧戰庭并不會只寄望于算計對手的性格缺陷,他自然是有后手的。
后手不是霍家也不是京軍,而是古界。
當年夜聽瀾奔襲圣山,導致龍傾凰局面全崩,這一次依葫蘆畫瓢,龍傾凰以為沒有了夜聽瀾,但卻有古界。
只要把龍傾凰拖在這里,她就要再度踩入十年前的坑。
只是顧戰庭也沒想到有個陳羽把自家防御體系的破綻給漏了,現在后方城池被圍,他自己倒成了孤城。不過還好,霍家正好用來收拾這事,讓霍家率眾馳援,解決后方問題即可。
雙方博弈至此,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只不過以身入局的變成了顧戰庭……短期內他被兵困邊城的消息,便要動搖大乾人心。
…………
那邊陸行舟剛剛找盛青峰說了北疆危險的消息,試圖讓盛元瑤提前回來。
盛青峰可沒有夜聽瀾的傳訊玉符,用的是鎮魔司和軍隊通用的紙鶴傳訊,效率也還可以,只可惜紙鶴飛過去也是要一定時間的。
紙鶴飛到沒有不得而知,倒是先傳來了妖族大軍壓境,陛下被困邊城的消息,令鎮遠侯霍行遠火速馳援。
京師震動。
盛青峰在鎮魔司衙署暴跳如雷:“瑤兒還沒消息!老子要親自上陣救女兒!”
左右把他拉住:“首座稍安勿躁,現在只是圍城,霍侯爺自會馳援的。首座未得傳召擅離職守,就算救了駕也未必是好。”
“誰他媽要救駕,老子救的是女兒!”
“首座淡定,淡定。”左右都在擦汗,您打造幾十年的忠君孤臣人設幾乎是一瞬間就崩了啊……
“那個,首座,既然陸行舟之前就有預估,想必他有主意,不如找他來問計?陸行舟與盛小姐也是好友來著,想必不會坐視好友遇險的。”
盛青峰猛喘幾口氣,總算想到陸行舟這廝是以智計出名的閻羅殿判官,這事不找他商議找誰?
“陸行舟人在哪里?”
“在蕭御使家里做客。”
“蕭亭?”盛青峰莫名其妙:“他和蕭亭有什么舊交嗎?怎么就跑他那里做客去了?”
“不知道啊。”
“不管了,立刻給我請他過來……不,老子親自去找他!”
盛青峰心急火燎地到了御使蕭亭家,在門口就遇上告辭離開的陸行舟。
盛青峰一把揪住陸行舟:“你怎么還有空來別人家里喝茶,瑤兒的事怎么辦!”
陸行舟神色嚴肅:“蕭御使這里是我最后一站,走完就離開。”
“離開?去哪?”
“北疆,幫瓜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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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