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陸行舟坐著輪椅慢悠悠飛,阿糯坐在他懷里,拿著個打神鞭翻來覆去地研究。
老白毛懂個啥,只要女人們不在了,師父身邊就是阿糯的,有什么必要糾結?
你還能賴著你師父十二個時辰啊?
孩子也要空間的好嗎?
師父師娘在醬醬釀釀的時候,阿糯找了風老,學了一下怎么祭煉這個打神鞭,現在它是阿糯的了。
阿糯認緣分,不管是自己遇上師父,還是師父遇上魚姐姐,都是天緣。
此前阿糯不知道自己該用個什么樣的武器,魚姐姐說穿重甲拿大錘,阿糯才不干呢,那樣的小孩子沒人喜歡的,小孩子要軟軟糯糯的。
赤手空拳的話,那是師父喜歡,阿糯自己也并不喜歡,覺得小短手小短腿的打起來很沒優勢,所以必須想個兵器。但阿糯又不合適用銳器,什么刀劍都不合阿糯的特性,大錘又不想用,這么多年就擱置在那了。
結果這就忽然來了個鋼鞭。
阿糯揮啊揮,感覺手感挺不錯的。既可以用來做武器敲人腦袋,還可以當成法寶祭出去打人元神,兼具武器和法寶的作用,省事兒。
所以這便是天緣到了,以后阿糯就是鞭子女王了!
不過話說回來……
“師父……”阿糯忽然問:“你為什么還要去京師啊?該不會是因為丹學院學業沒完成吧?只為了這個的話,還不如繼續跟著先生學。”
“不用學了……聽瀾一直覺得沒教我什么,愧對導師職責,實際上當時在天霜國她讓我背了一大堆天瑤圣地的丹學典籍,并且其中我不懂的她也解說了,對我來說這就是足夠的知識,所缺的無非是實操而已。我不認為丹學院還能學到更多……”
“等一下,你剛才喊先生什么?”
陸行舟閉上了嘴。
阿糯轉過頭,大眼睛上上下下在師父臉上掃描了半天,試著喊:“行舟?”
陸行舟差點把她從懷里扔出去。旋即想起這是天上,便把她翻了過來摁在大腿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頓抽:“好的不學學壞的!行舟也是你叫的?”
“那阿青?”
啪啪啪……
阿糯哇哇叫:“我不都跟你學的,上梁不正,憑什么打我~”
陸行舟沒法解釋,巴掌懸在空中也沒法打下去了。
阿糯趴在他大腿上不動了,如同咸魚。
“至于為什么要去京師……”陸行舟總算找到了轉移尷尬的話題:“一直跟著聽……跟著先生,她太強了,我們完全沒有壓力,不利于修行。此前這幾個月進步乏善可陳,所以本來先生是想帶我們回京述職的,想來想去卻還是先帶我們去了天瑤圣地,就是希望圣地的功法和靈氣來彌補我們之前這段時間的缺失。否則我們去天瑤圣地干嘛……”
阿糯道:“原來這樣……那去京師干嘛呢?”
“本來我是打算出去歷練的,確實沒有必要回京。然而妖族磨刀霍霍要打仗了,我總感覺這事和我有點關系……這種時候我卻跑外面去歷練是不是顯得沒心沒肺了點,還是回京看看的好……”
阿糯斜睨著他,眼神鄙視。
那眼里好像就寫著“紅顏禍水”。
陸行舟自己也尷尬無比,誰想得到有朝一日還成禍水了啊……
“那樣看著我干什么,妖皇出兵,肯定是多方面因素,說不定最主要因素是被顧戰庭坑了好幾次,大怒了呢,憑啥就和我有關了?”
阿糯還是鄙視地看著他不說話。
陸行舟說著說著自己倒也捋順了點,沒錯,這事應該和自己不算太大關系,頂多算因素之一。
真正的因素是,龍傾凰通過此役,察覺夜聽瀾兩頭難以兼顧了,而顧戰庭的傷勢似乎還沒好,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可笑的是,造成夜聽瀾兩頭難以兼顧的,卻是顧戰庭的引狼入室。
然后又坑得自己的江山遭受妖族威脅。
真搞笑。
眼下龍傾凰只是“備戰”,并且毫不避忌地把這個消息傳到了夜聽瀾耳朵里,多半就是懷有試探之意,這里不知道是否能做些操作,讓這仗打不起來?
總覺得這事算和自己有關系,真導致大戰的話心里感覺好怪啊……
當然,所謂的仗沒打起來,只是指的大戰。小型的戰事沖突這么多年來雙方都沒停過,據說瓜妹都刷了不少戰功了……
這次回京,大約是見不到瓜妹的,徒留青瑤園聊以追憶。
…………
陸行舟的輪椅飛得可就比夜聽瀾的鸞輦慢了無數倍,東海迢迢,回京要飛幾天的。
這個時候京師鎮魔司也在談論盛元瑤。
“盛主編離職參軍之后,這大乾群雄榜是越發難編了啊……”新任的群雄榜主編在和盛青峰訴苦:“此前的群雄榜哪有什么批語之類的花頭?自從盛主編這么一整,群眾喜聞樂見,以后我們編纂這東西要是取消了,會挨人們罵的。”
盛青峰抿著茶:“那就加便是了,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