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小姑娘小孩子帶著一堆年輕弟子出去聯誼去了,其他各家參賽者看了一眼,倒也沒多留意。
本來年輕弟子們就只是來觀戰見世面的,有他們沒他們都一樣。
反正陸行舟獨孤清漓都還在,都認認真真地在觀摩別人的比試呢。
但眾人看著比試心中也有點不得勁。
剛才獨孤清漓和項廣的比試太強了……即使是最后神魂對決之前的攻防轉換,就已經讓很多二品一品的長輩膽戰心驚,更別提最后的魂凍冰魄,根本就不是獨孤清漓的修行應有的。
當然,對方不管是法寶還是啥,同樣也不是這個修行應有的。
看過這種變態級別的對局之后,再看一般弟子的比武……老登們心里都泛過一個念頭:這就不該在一起比啊。
事實上此刻場中比試的弟子們心神也蔫蔫的,都提不上勁兒。剛剛看見過太高水平的,自知如果自己上去了也就是被秒的份,心氣都沒了……
陸行舟也覺得像是剛剛看完奧運會轉頭就看校運會似的……
但他的心思也沒在擂臺上,眼角一直在瞥著金風島的方向。
那邊幾個人聚在一起,正神色嚴峻地私語,似在討論什么。顯而易見,他們原本是以為絕對可以勝過天瑤圣地的,把他們金風島的威名一戰而定,結果二比零輸了個干凈,連陸行舟都沒上場,這讓他們很難接受。
實際上他們已經是名震東海了……只是離預期有很大差距,無法滿足。
可以看得出幾個人在爭論,帶隊的長老也壓不住三個“年輕人”,顯然他們其實是同輩分。
陸行舟笑笑:“他們多半在爭論要不要搞個大的。”
夜聽瀾手肘支著椅子扶手托腮,笑吟吟地看著他:“你猜他們在爭論什么?”
成熟大姐姐就是好,不會去糾結剛才和元慕魚說了什么,正事要緊。
陸行舟道:“戾氣少一點的人,大概會認為從敗者組一路打上去也能揚威,甚至更有名氣。”
夜聽瀾微微頷首:“如果是我,多半會這么選擇。敗者組重新起航,一路往上打,再與天瑤圣地會師決賽,戰而勝之,那傳奇性也拉滿了……金風島自此想不崛起都難。”
“是正道想法,可那大約也只有話本故事能實現了。清漓剛才的表現太強,他們此刻真未必有把握戰勝,多半會想盤外招。”陸行舟道:“戾氣重一點的話,多半會覺得弟子的實力反正也展示了,該揚的聲威其實也有了,一直糾纏在弟子比試沒太大意思。金風島能不能真正崛起,終歸還得看超品。”
夜聽瀾道:“所以他們會沖著我來。”
“是,只要能打傷了你,一則真正威揚東海,二則你也會因為療傷而導致天瑤圣地一團亂,無法有效鎮壓他們接下去的行事。”
夜聽瀾微有笑意。誰想得到帶情郎出來為了大比爭面子,到了最后卻是帶了一個軍師來應對變局呢……
要是沒陸行舟杵這兒,誰敢想區區一個新秀弟子的大比,對方的目標會是天瑤圣主?若是回歸途中驟然遭遇襲擊,臨場一團亂,不說自己傷不傷,至少帶來的宗門弟子很難完全保全,那估計自己會自責一輩子。
現在好了,一切分解得清清楚楚,再也沒有憂慮,對方卻多半還不知道計劃被看穿,獵人與獵物已經轉變。
身邊的天瑤長老們面面相覷,也都沉默。無怪乎圣主大人和妹妹搶男人,據說還和妖皇搶……好像是值得搶。
“所以你現在有什么打算?”夜聽瀾問。
陸行舟道:“我想引蛇出洞。”
“怎么引?”獨孤清漓立刻想到之前在天霜國的假強暴戲碼,現在在冰獄宗眼里強暴都成通奸了,這貨演戲引蛇的方案絕對不靠譜。
該不會是想和師父獨自出去這個那個,引對方來襲擊吧……
陸行舟知道小白毛現在腦子長歪了,無奈道:“我想的是,先生此刻秘密傳訊宗門,讓宗門超品出來接應,比如風老?然后直接找個借口,說宗門突發要事,先行率眾返回,留一個代表代為主持即可。他們一定會尾隨我們,在回去的路上行事,卻不知我們已經安排接應。”
獨孤清漓:“……如果他們不跟來呢?”
“如果他們不來,那我們也就直接回去便罷,事后匯聚優勢力量,直接突襲它金風島。總強過如今別人先有布置,我們的應對未必好。”
夜聽瀾沉吟片刻,轉頭問身邊的長老:“弟子們轉移了么?”
長老低聲回應:“他們去了東邊島上,我們就已經立刻派人秘密將所有人送走了,對方應該沒有察覺。”
“很好。”夜聽瀾直接開啟通訊玉符對宗門做了些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