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糯喂完了龍鰲,終于站起身來,晃悠悠地離開了:“走啦,今晚我師父是出不來了……”
獨孤清漓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虛心請教:“他們剛才不是表現得很正常嗎,都在談正事。”
“你也知道那是剛才。那時候在船上,這時候在床上。”
小白毛覺得自從在夏州認識這對師徒之后,自己的知識庫持續被污染,現在已經歪沒邊了。
而在人們眼中胸有成竹剛剛定鼎乾坤的圣主大人,在進了寢殿之后關上了門,立刻就轉身把小男人抱住。
抱得如此用力,甚至有些小小的顫抖。
陸行舟覺得她從剛才起就不太對勁,伸手輕輕拍著她的粉背,柔聲問:“怎么了?”
“我短期內不會離開海中。”夜聽瀾靠在他懷里,低聲說著:“如果我讓你留在天瑤圣地陪我,你愿意么?”
陸行舟怔了怔,沉默。
沉默就是一種回答,夜聽瀾聽懂了,低聲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旋即環抱著他后背的手摸了摸:“你背上的內甲已經裂了,脫下來我給你修繕一下。”
陸行舟從善如流地脫了下來,露出精壯的上身。
夜聽瀾直接把開裂的降龍甲放進了戒指,沒有半點修繕的意思。
陸行舟:“?”
夜聽瀾咬著下唇,輕撫他的胸膛:“你受傷了……難道不應該先考慮治療?”
陸行舟便也把降龍甲的事暫且拋開,附耳道:“到了這里,先生該賞什么進度了?”
夜聽瀾微微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美目有些迷蒙。
這種沉默同樣也算一種回答,陸行舟不用等她回應,很快躬身將她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床榻。
夜聽瀾順從地被他平放在床,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低聲呢喃:“那天,我說你要我的話我愿意,但因為浪費元陰、以及我的元陰有可能對你造成沖擊的緣故,終究沒答應你。”
陸行舟低頭吻著她的耳垂:“今天還是要這么說么……我三品了還不夠?”
“我要說的是,那天其實就是在騙你。元陰固然是會浪費的,但說對你沖擊則是危聳聽,不至于。真正的原因,還是我放不開,天瑤圣主聽瀾真人在世人眼中是個出家人,你我曖昧終究沒有實據,如果真破了身子被人所知,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對宗主之位。”
元慕魚說,你也有心魔。
心魔就是太重顏面,被天瑤圣主的身份綁架得太厲害。
以至于和小男人的交集之中,明明知道瞞不過,還非要各種找馬甲,騙人騙己,仿佛只要不是天瑤圣主就可以,只為了那一個臺階。
但既明知是騙,如何騙得過自己的心?
自始至終,她都沒能完全放開。
和沈棠撕不動,就是因為自己囿于身份,沒有辦法公然搶。
元慕魚說,你不敢公開,所以是姐夫么?不是。
如今分別在即,依然不是。
陸行舟沉默片刻,低聲道:“時至今日,還是不肯面對么?”
夜聽瀾喘息著,低聲回應:“行舟,給我點時間……我們可以、可以像上一次那樣,就在外面……”
“先生答應了加一進度的。”
夜聽瀾求饒:“行舟……別逼先生了好嗎……”
“那我們換個方式?”
“只要、只要不那個,什么方式先生都答應你。”
陸行舟手揉天瑤峰,附耳低:“上次的那個話本故事,夫人看完了么?”
夜聽瀾被揉得有些渾渾噩噩,茫然回應:“看、看完了啊。”
“那故事里,男女主角還走過邪門歪道的。”陸行舟的手輕輕解開了她的羅帶:“正巧,我就是邪魔外道。”
夜聽瀾瞪大了眼睛,腦子一時懵了。
直到醒悟他的意思,夜聽瀾心中泛起極其荒謬的感受,可心臟卻按捺不住地砰砰跳,心里也有一種沖動在喚醒。
如果正道不想走,兵出斜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認識以來,他解決了多少問題,包括這一次如果沒有他,夜聽瀾不知道天瑤圣地會不會丟人現眼……可自己從來什么都沒給過他,就連給個護甲,都還是借著大比獎品的名目,本就應得。
還有什么可以給他?他本也不需要別的。
如今臨別在即,為什么不能瘋狂一下?
夜聽瀾自己也想瘋狂一下。
為了束縛了一輩子的身份,為了這場心魔。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邊,媚得就像要滴出水:“小舟不行水路……所以叫陸行舟,是么?”
陸行舟差點被這句話逗笑出來,旋即反應過來,她會調笑,而不是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這時候傻子才會繼續追根問底,只需要行動就好了。
他低頭吻上了圣主大人的唇,大手極其熟練地分開了她的宗主法衣。
剛剛在外力破超品、威鎮東海的天瑤圣主,順從地迎合著。
他的撫慰很溫柔,夜聽瀾明知道這溫柔只是為了最后的粗暴,但卻有些期待。
“轉過來?”不知多久,夜聽瀾感覺自己都已經快迷糊了的時候,耳畔隱隱約約傳來他的聲音,似有力道抱著她翻身的樣子。
夜聽瀾似幽似怨地白了他一眼,還是順從地翻過身。
舟行旱地,對于一般人來說會比較艱難,還會痛苦。可對于都是道武雙修的兩人而,最多只能算略顯粗暴。
就像之前經常讓他用牙一樣,反應的都是圣主大人壓抑的宣泄,感受到痛苦,才覺真實。
不知不覺,痛楚襲來,夜聽瀾伏在枕上悶哼一聲,咬著自己的小臂。
心中壓了數十年的瘋狂,在痛苦之中徹底綻放開,倒有一種輕松了的心情泛起――好歹也算與他共赴同歡了,是么?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