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關系也和你沒關系……枉自在無數人注目之下暴怒如狂,事后回想直如丑角。
算了。
同樣陸行舟抿著嘴,也什么都沒說。
元慕魚最后淡淡地瞥了他一下,抓著陰魂閃身離去。至于那邊夜聽瀾和兆恩的對決,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直到她離去,陸行舟才蒼白著臉嘔出一口血來。用背部硬接超品風刃,哪怕是降龍甲加上太虛輪轉,也依然超過了承受力。
只是不知為何在元慕魚面前再不想表現出受傷的虛弱,竟硬壓著沒有表露出來,直到人離開了才嘔出了血跡。
阿糯飛快上前扶住:“師父……”
陸行舟笑著揉揉她的腦袋:“把仇人交給你魚姐姐了,沒問題吧?”
“其實不報這個仇也沒什么的……反正我又沒事,還黑了打神鞭。”
“那可不行。”陸行舟道:“師父再教你一個行走江湖的要素:君子報仇,從早到晚,當場沒機會,時刻找機會,逮著就是一個冷子。然后挫骨揚灰,不要給他冤冤相報的機會。”
旁邊趕來的獨孤清漓:“……”
阿糯忍不住笑了起來,給他塞了一粒丹:“記住了記住了。”
陸行舟磕了丹,轉向獨孤清漓:“去幫你師父不?”
其實不用他說,風自流等圣地超品已經向著夜聽瀾的方向飛掠而去了,這一戰應該也不會再有懸念。
獨孤清漓凝視他半晌,終于嘆了口氣:“你自己傷著呢,顧好自己吧。”
說完化作劍光,幫師父去了。
總覺得陰陽極意功不是好功法,但有些時候又感覺是個好功法。
真矛盾。
事實上夜聽瀾那邊也確實不需要誰幫忙。
從一開始兆恩就沒有勝過夜聽瀾的信心,打的就是襲擊天瑤弟子讓夜聽瀾分心焦慮的算盤。結果整了半天,分心焦慮的反而成了他自己,夜聽瀾戰斗之中的嘴角都沒壓下來過。
此消彼長,那勝負也不用說了。
“砰!”
掌中佛國碎裂,夜聽瀾神劍如虹貫日,將兆恩的銅鈸法寶斬得粉碎。劍勢未盡,直入胸膛。
那劍意如嵐,封鎖四方,兆恩只覺無論怎么閃避都無法閃開,無奈之下用左臂擋了一下。
斷臂化作人形替死,神劍斬破假身,兆恩真身已經血遁而去。
上一次都沒受到這么重的傷!上一次可謂是他一個人在對付夜聽瀾加整個天霜,而這一次在己方多名超品奪舍潛伏的情況下、海陸兩個妖族的配合下、還有乾皇暗中給信息,只單單對付一個天瑤圣地,竟然打成了這樣近乎于全軍覆沒的結局。
別說占據金風島作為支點崛起于人世了,單單他兆恩用的世俗名字“金風島于驚風”,只用了一盞茶時間,就宣告這馬甲報廢。
兆恩覺得自己慘得不能再慘了,夜聽瀾卻皺著眉頭看著劍尖上的血跡,很是不滿意。
沒想到這么好的局面,居然還是沒殺掉對方。
這斷臂替死之法有點門道。
兩次相見,對方一次比一次難搞,不知道下次還會有什么新東西。
“宗主!”圣地長老們圍攏而來,看著懸浮虛空的斷臂,都在驚詫:“跑了?”
“嗯,跑了。”夜聽瀾低聲道:“對方很強,僅僅差我一線,下次再見還會是一個巨大的麻煩。即日起,天瑤圣地的重點戰略方向,轉為搜尋這批古界來客,其中金風島即刻占領,篩查每一個可能被奪舍之人。”
長老們紛紛領命:“是。”
夜聽瀾目光掠過行禮的長老們,看見不遠處漂浮著的陸行舟師徒。
陸行舟也在看她,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微微一笑:“又有心事了?你啊……”
夜聽瀾無奈地撇撇嘴:“對方真的很強。”
“你就是想得太多,心中自己打結。”陸行舟笑道:“下次再見,他能有幾條手臂?”
夜聽瀾:“……”
“我們這次完全是被動應對,都能把他們的算盤破得一干二凈,送寶送魂送鞭,堪稱運輸大隊長。下次再來,大概也只剩小命能送了。”陸行舟嘆了口氣:“別蹙著眉頭了,明明大獲全勝,被你整得像是打了敗仗,多煞風景。”
“好好好。”夜聽瀾無奈地笑:“既是大獲全勝,自當論功行賞。大家都回去,本座各有獎賞。”
鸞輦再度現于空中,眾人登上船板,陸行舟湊在耳邊悄悄道:“我有什么賞?”
“剛賞你的衣服就壞了,不找你晦氣就不錯了,你還想討賞?”
“那衣服是大賽的獎品,本來就應得的,我們還有另外的呢?”
“什、什么另外的?”夜聽瀾裝著忘了。
陸行舟附耳,背誦般地重復了一遍夜聽瀾曾經說過的圣經:“你要是能發揮出色,幫助天瑤圣地再度揚威東海,護我名聲……那回來之后,先生獎勵你加一進度。”
夜聽瀾的臉色不自覺地漲得通紅,偷眼看看風自流等人,老頭們個個裝著什么也沒看見。
夜聽瀾一把揪住陸行舟的耳朵:“進度,這就是進度!叫你別太依賴降龍甲,你剛到手就敢拿來扛超品,不揍疼了你不知道錯!跟我進來!”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