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元慕魚在這聽見,估計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看吧他果然關心我!
元慕魚自己來訂盟書的時候也是清楚,雙方結盟的一個條件就是自己需要幫忙冰獄宗的寒川探索,可能需要出手。但元慕魚自己自視高,旁邊也沒個靠譜的參謀提醒,以至于元慕魚從始至終都沒覺得這個結盟條件有什么問題。盟友出手挺應該的,凍月寒川也和閻羅殿的戰略不相干。
無形之中姐姐和陸行舟這次假扮她過來,還算給她擦了次屁股來著……
夜聽瀾目光森冷地盯著凌奇軒,僅從剛才的對話她就對這種不顧蒼生的魔道徒絕無好感,要是陸行舟說砍人,說不定她就動手了。
感受到來自“閻君”的殺機,凌奇軒滿頭是汗:“我們怎么敢坑閻君?這不是上次閻君也沒問嘛……”
陸行舟:“……”
蠢女人。
要是上次問過,這次又問,反倒有露餡之虞,需要后續扯話來圓。現在好了,準備了一堆托辭用不上了,她就沒問過……蠢女人也有蠢的作用。
夜聽瀾適時道:“本座上次沒問,你是不是就覺得可以順勢糊弄過去,不需要說了?”
“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凌奇軒忙道:“問題是我們也沒有太多關于冰魔的信息……實話說,我們是參拜冰魔的,并不是讓閻君和冰魔相對的。”
“嗯,細說。”
“閻君應當知道,先天之靈,可能稱魔,也可能稱靈,這是人類的稱謂,看的主要在于是否具備毀滅性。”
“你的意思,這冰魔不算魔?”
“只要水達成凝冰的條件,那溫度對于人類都是難受的,以此判斷是魔是靈,本就不合理。當然,上古冰魔指向的是寒冷冰凜的本源,那自是要比普通水凝冰的氣候更嚴苛萬倍……”
那不就是魔……陸行舟撓撓頭,倒也被說服了少許。
這東西如果單按人類的適應標準來評價,是不是確實不太公平……起碼要看產生破壞的主動性。如果僅僅是被動因為人家本來就是那么冷,就說人家是魔,好像是不太對哈。
凌奇軒道:“我們所追求的,便是這寒冷的本源。那么這冰魔對我們來說,甚至可以算是我們所供奉的神。迎接冰神臨世,是我們這一支萬載以來的夢想。人類要說我們是魔道,那本座也認。”
說到最后,聲音也帶著些堅定和冷酷,似是即使閻君不認可,他也不會有所動搖。
這一刻倒是有了幾分魔道霸主的意味,和之前冷汗涔涔的賠笑有了些反差。
夜聽瀾反而因為這個高看了三分,慢慢道:“依你所,這冰魔若是先天之靈,代表著冰凜寒霜……那它恐怕是上古所無相之境,一旦出世,別說本座了,便是世間所有超品聯手也不是它一合之敵。它認識你嗎,你有什么把握自己死不了?”
凌奇軒眼里閃過一絲狂熱:“只要讓我見著世間冰凜之源,死也無憾。”
陸行舟實在沒繃住:“你自己想死,拖著我們干嘛,還聯盟,是覺得我們腦子像你一樣不正常?”
好像是魚腦不正常。
凌奇軒道:“但冰魔被封印這么久,它至少剛脫獄的時候不可能還有無相之能。”
“這只是你的臆測,我們需要佐證。”
凌奇軒猶豫片刻,低聲道:“不瞞閻君,根據我們歷年的研究,冰魔想要自己達成如今的脫困跡象,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唯有一種可能性……若能把神魂分化,是有可能脫離鎮壓,以虛無之意離開冰層的。而這個虛無的神魂有可能是從零開始修行,直到覺醒……而被鎮壓的身軀感受到神魂的越發壯大,雙方互相牽引,便可能導致軀體的破冰。”
陸行舟夜聽瀾再度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個咯噔。
陸行舟追問了一句:“你確定離開的只是虛無之意?”
“確定,只有虛無的本源才有可能脫離這萬丈玄冰的鎮壓,但凡有實體之軀都不可能的。”凌奇軒道:“閻君修行到今天,應該也很清楚身有限而意無窮的道理。”
陸行舟有些牙疼似的吸了口氣,半晌不。
按他這說法,可太像小白毛了。
正好是小白毛突破三品之后,這里起了幺蛾子,是不是正好對應“神魂壯大之后互相牽引”?
可既然是虛無之意,又是怎么凝成人類之軀的,還讓夜聽瀾都查不出問題?
另外小白毛是冰凜劍體,和劍強相關,劍是典型的金屬,冰魔似乎沒有這個屬性。至今小白毛還是武修,她的冰凜是劍意帶來的、以及冰凜劍體的自帶效果,而不是術法效果。冰魔不會冰系術法,是不是有點搞了……
這幾個關竅沒解明白,也不能武斷說那就是小白毛。
倒是有一定的可能被附體?冰凜本源脫離鎮壓,結果恰好被小白毛吸收了?所以本來只是個普通劍體,卻變成了冰凜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