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臺下,鴉雀無聲。
就算有人敢猜陸行舟能贏,也沒人敢猜他贏得這么快,這一共也就三招。
前兩招似乎是摸底試探石鐵龍的力量,試探完畢直接絕殺,干凈利落。面上看去,他只受了一些反震傷,基本可以算作無傷!
真應了戰前和沈棠說的“去去就來”。
有東江幫眾上臺把重傷的石鐵龍抬了下去,目光掠過靜立一邊的陸行舟,眼中都有些恐懼。
哪來這樣的四品……是人嗎?
實則陸行舟自己可不像他們想的輕松,他這時候渾身經脈像被人扭過一樣,疼得要死,自己的力量更是空空如也,連一絲都沒剩了。
當著眾目睽睽,陸行舟直接磕了個丹,靜立療傷。
容納對方的傷害完全進入體內,可不是鬧著玩的,搞個不好這叫自殺。
就算陰陽極意功有這方面的能力、又用陰陽磨適應了好久,這也是不能亂試的。大致對方的力量比自己稍強一些是此功可以承受的極限,但凡對方再強半階,他也不敢玩。以后最好還是用來打同級與以下,那大約可算是虐菜神技,越階還是太危險了,只能作為殺手锏備用。
若是以后易筋鍛骨再強,可承傷更多了,那才可以再用來越階。
臺上章容之長長吁出一口氣:“勝負已分,天行劍宗三勝。石幫主下一戰是誰?”
石鐵龍都昏迷了,回答不了。
一個長著大眾臉平平無奇的黑衣人飄然登臺:“我來。”
眾人面面相覷,連東江幫的人都一臉蒙圈。
他們不認識此人,來歷神秘得很,只有幫主自己對接。大家甚至連他的修行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修行,一般就兩種情況,要么有非常高妙的隱藏功法,要么就是修行強到碾壓層級。
章容之皺眉:“閣下可先通名。”
“無名小卒罷了。”黑衣人笑道:“我也不是為了揚名而來,只是欠了石幫主人情,幫他打架。打就行了,何必多問。”
陸行舟皺眉。他磕丹恢復了這一陣,如攪的經脈是已經平復許多,沒那么疼了,但力量只恢復了三分之一不到,面對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戰斗,沒有任何把握。
最好是宗門派遣一個三品,試出對手大致實力再做定奪。
就算他是一品,三品總歸試得出來。
沈棠也是這么想的,正待說話,夜聽瀾先開口了:“我來。”
沈棠陸行舟心中一個咯噔,臉色齊齊變了。
真是一品?
這區區荒僻小郡的擂臺,他們居然湊出了兩個一品!這手筆都可以打絕大多數滅門之戰了……
章容之頷首道:“這位是……”
夜聽瀾淡淡道:“既然他不通名,我又何必通名?”
章容之對天行劍宗這邊的人態度是好得很,被頂了也只是笑:“可以。請登臺。”
“通名都可以不通,臺也未必要登的,反正也就喘口氣的事兒,懶得動。”夜聽瀾說著,悠悠打了個響指。
別人只聽見“啪”地一聲,那黑衣人卻神色大變。
仿佛有個驚雷在識海中炸開,巨鼓轟鳴,天地狂嘯。腦袋像要裂開一樣,瞬間七竅流血,一聲慘叫直接暈倒在地。
臺下圍觀者全都看傻了。
看著牛逼轟轟登臺裝了個大的,結果被一個響指打沒了?
神念交鋒,那就真是外行連熱鬧都看不了,還不如九品拳腳你來我往打得好看呢。
臺上的仲裁們可不像圍觀者那么不懂行。被請來做主仲裁的浣花劍派大長老楚錚冷汗淋漓:“這種神魂震蕩,一品之巔……”
“對方能受擊而不死,也必是一品,具體哪階不可知。”
媽的誰能知道這偏僻郡上的比武,一品巔峰都出來了,那是整個大乾前幾的人物了啊!
郡駐軍將領屠于歸座椅滑了一下,差點不敢安坐。
他可是圣地出身,算是看出來了,什么神魂震蕩、一品之巔啊……那是圣地絕學蒼穹爆震,一品就算能玩也不可能玩得這么云淡風輕,她是超品……這不蒙面的女人是國師!
說是天行劍宗可憐巴巴只有一個外援,沒人說這外援是天下第一啊!
他何德何能坐在裁判席上,讓國師在下面做選手啊!瘋了不成?
不是,你們有國師,這仗打個毛啊,直接勾勾手指讓對面一起上豈不干脆?
沈棠低聲問:“葉先生,這是?”
夜聽瀾淡淡道:“群雄榜第二十位,驚雷神劍雷沖。號稱獨行神劍,如今看來多半已經投入晉王門下。”
沈棠微微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