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努力呀,可還是有些發虛。”沈棠喜滋滋拉著他的手:“你回來我就不虛了,正好有人出主意。”
“郡治遷移的事?”
“就知道你有數。”沈棠更喜:“我怕引起父皇警覺,一旦覺得給我這地方還是太好了,會不會又有什么想法……這事我和別人都沒法談,和沈七說了幾句,沈七只會喝酒。正愁著呢,你就回來了,是不是老天把你送給我的?”
夜聽瀾打了個寒噤。
我送的,否則這時候陸行舟還在裴初韻床上呢。所以我是你的老天嗎,你還對我張牙舞爪。
陸行舟道:“這事要做兩手準備。首先我已經設法讓新任郡守盡量把靈氣狀況說得普通些……事實上此地靈氣復蘇還沒有到頂,單以目前來看也確實只能算二流,就以目前的狀況上報的話,多半惹不起你父皇多大反彈。區區一座二流靈山就如臨大敵,那也太沒自信了吧?”
沈棠眨巴眨巴眼睛:“你……如何使喚得動新任郡守?由于上任妖魔案的緣故,這新郡守選得很講究,他來這幾個月,我們嘗試接觸過,很是剛直的。”
陸行舟干咳一聲:“裴家故吏。”
“所以……”沈棠遲疑道:“要表揚你裴初韻收得好?”
陸行舟不說話了,你想表揚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沈棠實在不想表揚這事兒,喜滋滋的表情都變成了噘嘴:“兩手準備,另一手呢?又是哪個女人?”
陸行舟:“……”
還真是女人。
葉夫人坐這呢,趁她還在的時候戰力最盛,盡量快刀斬亂麻,再立個威。
當著葉夫人的面不敢直說,只能道:“郡治遷移實際也會導致江湖變局。比如原先東江幫自以為身處郡核心之地,把持全郡資源流轉,現在忽然變成蹲在縣里了,地理意義爆降。他們必然也要遷移夏州,這就變成和我們直接毗鄰,曾經東江幫與焚香樓的齟齬要重現在我們身上。”
沈棠頷首道:“這點我也想過了。”
陸行舟道:“我觀察過,經過這幾個月的變化,我們作為夏州第一宗門的格局已經被廣為接受,原霍宅與商行舊址現在都成商圈了,這比當初焚香樓帶給東江幫的壓力大得多。他們再想說自己是郡上第一勢力,是繞不開我們的,必有沖突。”
“這種宗派沖突,很少有像焚香樓當初對我們那樣亂來的。東江幫和焚香樓齟齬那么久,也不過是在外見到了皮笑肉不笑,可能有一些弟子層面的沖突摩擦。”沈棠壓低了聲音:“既然你回來了,我底氣足得多,有意主動挑起更高層摩擦,你怎么看?”
夜聽瀾瞇起了眼睛。
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們打焚香樓,和東江幫還是聯手的盟友來著。這翻起臉不認人的風范,算不算帝王素質之一?
陸行舟點了個贊:“就是應該主動。因為眼下變成了他們入侵了我們的勢力范圍,我們要以主人姿態迎擊壓制,在全郡范疇上打下我們才是此郡牛耳的印象。”
沈棠道:“要怎么做?”
“東江幫實際是個大型的鏢局、小型的漕幫,做的是物流和保衛生意。這種生意真大到了漕幫層面,那很難替代,但僅僅東江幫這種程度,是一個毫無護城河的、可輕易替代的東西。”
“你的意思……我們直接搶生意就可以了?”
“當然。”陸行舟道:“現在我們的人手充足,趁著東江幫還沒有大舉進入,我們自己就開始做這生意,等他們進來那便是搶生意的,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地進行打壓驅逐。而我們做這生意的理由比誰都理直氣壯――原天行劍宗以護鏢運送的名義,做的皇商的事兒,別人不知皇商,卻都知道我們老本行就是運鏢護送。如今實力強了,撿起老本行,誰能說個不是?”
沈棠眼睛亮了,興致勃勃道:“到那時候,他們要么忍氣吞聲被我們日漸壓制蠶食,要么就得忍無可忍地動武。一旦主動動武,就失了輿論,焚香樓之事可以重演。”
陸行舟看了她一眼,笑著摸摸頭:“挺狠啊。”
沈棠哼哼:“跟你學的。”
“重演焚香樓之事不太容易,具體得看變化。他們可能會聯絡以前我們的老仇家,蒼山劍派、凌云門,諸如此類……形勢比當初更強,但我們現在也更強。而且我們比當初有了更大的優勢,郡守站我們這邊……唯一無法判定的一點是,背后是不是又會冒出未知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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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