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于別人的各類傷害之劫,裴初韻的天劫還挺有特色。
不是心劫就是欲劫,旁人肉眼都看不見的,還特別色。
陸行舟都想說一句“不愧是你”。
不過還好,心劫這玩意陸行舟不知道裴初韻是怎么破的,反正相信她肯定不會有問題。
而欲劫十分簡單,因為直接繼續做剛才的事就可以了……本來就沒完全盡興來著……
不知道裴初韻是不是唯一在這種事過程里渡劫的修士,但可以想見的是,當裴初韻渡劫之后,應該會具備那個魅魔差不多的心靈引導能力,比之前只會激發身軀欲望的高端很多。
陸行舟忽地在想,那降魔域二層或許可以帶裴初韻去一次,那將死未死的魅魔說不定有些東西可以給裴初韻參考來著。終究那是天生地養之靈,與裴初韻這種通過功法實現的,看著相似,應該有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裴初韻想要在宗門之中多占些籌碼,這應該是條路子。
不知過了多久,雨收云散。
陸行舟甚至都沒去過問裴初韻的心魔劫應對得怎樣了,以裴初韻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問,兩人擁在一起都有些無力地喘息。
過了好一陣子,裴初韻才靠著他的肩窩,有些小期待地撓撓他的下巴:“一般人嘗過姹女玄功的滋味,就離不開了,因為比跟別人那個都舒服……所以你被阿系住了沒?”
敢情那話意思藏在這。
可陸行舟自己也運用了陰陽極意功和姹女玄功對沖,比別人都舒服這一項是雙方都共同經歷的,沒誰離不開誰。但陸行舟可不傻,還是很捧場地回答:“當然離不開啦。”
裴初韻哼哼了兩聲,心知陸行舟可不會是那種性癮患者,幽幽地嘆了口氣:“行舟,我心中有點虛。”
“怎么了?因為失了元陰,也算是丟了一個大殺器?”
“是有點……但不是最重要的。”裴初韻抱著他的手緊了緊:“怕你得到之后就變了臉。”
“你知道我不會。”
“嗯……”
“我就在剛剛還在想,要設法帶你去降魔域二層呢,那里有只魅魔……這個得找盛青峰走個后門,不知道肯不肯。”
“哈……”裴初韻笑了起來:“真有這個的話,我可以讓老裴去走后門,他面子有的。”
“你現在這樣,老裴會發現么?”
“發現的話,你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直接告訴他,老登,我輪椅停你樓下了。”
裴初韻沒聽懂這個梗,但也聽出陸行舟毫不在乎的態度,失笑道:“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裴家啊?”
“因為裴家和霍家的對立都不會改變,不管我怎么作,他們想和霍家作對就一定會拉攏我,我又有什么必要自己貼上去呢?真以為因為我丹學院的身份,闖裴家殺人就無事發生啊……他們考慮的是沈棠和霍家。”陸行舟刮刮懷中小妖女的鼻子:“所以小阿,你的后臺對公子沒用哦。”
裴初韻媚聲道:“所以阿只能被公子欺負嘛……”
實際上雙方都明白陸行舟想表達的是他對裴初韻無所求,沒有值得他算計的東西。裴初韻心知肚明,他唯一想算計的就是身子,可自己已經給了……
可單論這個,誰算計誰呢……用媚術讓他破城的是自己,突破三品的也是自己。
裴初韻輕輕嘆了口氣,回到他問自己的原題:“裴家不一定會發現的……剛到裴家的時候,父親是悄悄請過懂觀女術的嬤嬤看我是否完璧,可這又不會天天找人看,等他下次發現,那或許是真要拿我議親的時候才會看看了。”
陸行舟“嗯”了一聲。
裴初韻又道:“其實就算發現了也沒什么大不了,我之前對他們有期待,想做一個讓他們喜歡的女兒和妹妹……可現在不重要了,管他們怎么看我。”
“那你師門呢?你師父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是我師父讓我來控制你的。”裴初韻笑嘻嘻道:“我奉命上床,然后失敗了,她能怎么?”
陸行舟:“……”
裴初韻嘆了口氣:“師父說只有師門想幫我復仇,因為她們也會想給前任圣女復仇……這話我是不信的。她多半是想利用我復仇的心理,以我為刀,狠狠的捅裴家……最好是能掌控裴家。”
陸行舟道:“顯而易見。利用你父親的愧疚,把你抬為嫡女身份,本身就是第一步。從此你也具備了繼承權,只要暗中把裴鈺弄死,裴家就有概率落入你手里。”
裴初韻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哪有那么容易。裴家內部都不怎么認這個所謂‘嫡女’,就算裴鈺死了,我爹過繼其他更根正苗紅的堂支,都比傳給我容易讓人接受。”
陸行舟道:“現在如此,但借由復仇,誅殺異己,掌握權柄之后呢?”
裴初韻瞇起了眼睛。
“而這事是你一定會做的。你可也是個小妖女,不是什么老實人。”陸行舟笑笑:“沒關系,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會幫你。”
裴初韻道:“不怕反給我師門做嫁衣?”
陸行舟嘆了口氣:“你爹不是泥雕木偶,裴鈺也不是傻子。事態豈能真按你師父想的怎么進行就怎么進行?反正現在她肯定會幫你復仇,你先用她為刀再說。等到真有沖突的時候,那得是哪一年的事了?”
裴初韻笑了起來:“所以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到了那一年,你就是我的依靠了對不?”
兩人都想起曾經說過的話題――等你能讓人依靠的那一天。
兜兜轉轉,還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