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不被找上門,陸行舟還想多逛逛二層的其他地方,這么大的區域滿地是寶,只搜刮了一個火山區域實在太可惜了。就連這火山也沒有細搜,說不定還有漏的。
很可惜丹學院和鎮魔司都不會讓人無止境地在這試煉,原定的也就是一天,如今出了人命被發現,連一天都呆不了了,火速前來叫停。
一路直回到來時的小山崗,丹學院院正秦致余和教諭孟禮都在,邊上站滿了丹學院的學子和鎮魔司護衛們。
地上一具王越深的尸體,還有一具殘破的連頭都沒了的血肉塊,據暗中保護玄清道人的鎮魔司護衛表示這就是玄清,他們目睹玄清被龜鰲拍爛、半拉身子被啃了。
見陸行舟三人回歸,秦致余終于開口:“都到齊了,先說說王越深是什么情況?”
“我殺的。”獨孤清漓淡淡道:“沙暴中央,龜鰲試圖沖滅火種,陸行舟趁亂取火種。此時王越深試圖遠處飛劍偷襲陸行舟,被我攔下。之后交戰,斬之。”
全場木然。
獨孤清漓此前已經和鎮魔司交待過是她殺的了,鎮魔司的人好歹有點心理準備。
別人連腦子都空了幾息。
越級殺三品!
隔著上三品大坎也是能夠被越級的嗎?還是無傷殺的……而且對方不會跑嗎,你憑什么殺?
秦致余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道:“獨孤姑娘是圣地嫡傳,說話我們本不該質疑。但王越深也是我們學院的導師,此事終究還是要理個分明,才能向上下交待。不知姑娘說他試圖偷襲自己帶的學子,可有依據?”
獨孤清漓面無表情:“他動手了就是動手了,和我對話也無遮掩。實在不信,去找我師父施展回溯之法就清清楚楚。”
這話對獨孤清漓是理所當然,但聽在別人耳內難免是有點搬出國師仗勢之嫌。
如果真按獨孤清漓的說法,這事對丹學院也是個大丑聞,他秦致余的聲望也要受打擊的。
秦致余微微皺眉,正想說什么,就見陸行舟好學生似的舉手:“院正,我有辦法證明。”
“哦?”秦致余看向陸行舟,老實說由于陸行舟獻的換髓之法,他對陸行舟個人觀感是挺好的,但站在學院角度考慮則有點抵觸,因為這人涉及的東西很麻煩,不是個搞學術的,還很容易給學院帶來麻煩。這不,才開學多久,第一次“破冰”試煉就出事了……
他嘆了口氣:“如果事發時你遠在沙漠,如何證明?”
“很簡單,清……獨孤姑娘顯然沒有搜走戰利品,看他身上戒指什么的都還戴著。我敢打賭,院正此刻去搜他的戒指,里面一定有不屬于他自己的薪水應有的寶物或巨量資源。”
秦致余伸手摘下王越深的戒指,當眾全部掏了出來。
金銀靈石、藥材、成品丹藥、法寶符,乍一眼看著很正常,可一些識貨的已經按捺不住低呼出聲:“玄冥草……”
藥材之中有一株玄冥草,一品藥材,價值連城。
“無論是薪水,還是王先生自己在外所得,這一品之物都不應該屬于他的能力可以獲取的。”陸行舟平靜地道:“院正如果查閱一下歷年霍家御賜之物,說不定還能看見此物的身影。”
秦致余沉默片刻,終于道:“我會再去請示國師,讓她施回溯之術。”
這么說基本就是定論了,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還真是丹學院的先生出了問題。帶隊先生收受他人賄賂,針對麾下學子……丹學院這回老臉丟得有點大了……
而且這是霍家把手伸進丹學院,賄賂先生、暗害學子,秦致余孟禮能忍?
見秦致余臉色鐵青,孟禮插話道:“你們又是為何跑到二層去?”
陸行舟比誰都冤枉:“我怎么知道啊?原本我們在那邊綠洲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沒有。我們都離開了,天知道那里的龜鰲怎么發了瘋,玄清到底做了什么啊?”
孟禮憋了一臉的“你逗我”,明明知道陸行舟既然參與了,說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個被動無辜小白花,你問問誰相信?
結果鎮魔司的人作證:“確實如此,陸先生師徒和我們盛統領原先在那邊綠洲勘察,似乎是沒什么收獲,就走了……”
秦致余道:“你們跟著他?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鎮魔司的人嘆了口氣:“是玄清道人和陳羽先生一路跟在陸先生后面窺伺。我們暗中跟著保護玄清道人和陳羽,自然也看見了。”
盛元瑤:“……”
完犢子,綠洲那會兒自己借著嘔吐無力,是不是還挨坐在陸行舟懷里來著?
這會兒看下屬們的眼神,里面全是瓜味。
別人倒是聽清楚了這里面的意味――是玄清先想對陸行舟不利。
秦致余冷冷看著陳羽:“你有什么想說的?”
陳羽忙道:“我和玄清不是一路的!我只是覺得陸兄實力第一,跟著他能撿漏,意外和玄清碰到一起。院正可以問大家,我起初還想加入陸兄隊伍,被陸兄婉拒了……”
一群同窗都點頭表示確實。
陸行舟笑問:“那陳兄可知,二層入口是為什么打開的?”
陳羽一臉愕然:“我不知道啊……我一介新學子,如何知道二層入口這種隱秘之事?”
“那陳兄可看見什么了?”
“當時沙塵那么重,什么都看不見,不過似乎感覺有一個很強的劍客在場,不知是誰。是他的同伙開的二層門么?”
這回是鎮魔司的人臉色都開始難看。
有外人提前潛入,鎮魔司看守此地的守衛責任可不輕。
但換句話說,陳羽直接把這人賣了,說明他不是一伙,嫌疑基本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