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門,轉角就有個酒樓,在京師建筑里還算挺高。
盛元瑤卻沒停步,直接帶著路過了。
“誒誒誒。”陸行舟奇怪地喊住她:“這酒樓不好吃嗎?看樓還挺高。”
“這叫煙雨樓,共七層,是京師名樓,酒菜當然是好吃的,還有些罕見的珍奇。”盛元瑤悠悠道:“若能上到頂層俯瞰煙雨,品酒論文,算得上一景。”
“那怎么不吃這家?”裴初韻聽著就砰然意動:“聽起來就很不錯誒。”
“因為你家公子坐輪椅,真要你扛著上七樓嗎?找個一層的包間吃吃得了。”
裴初韻:“……其實可以的。”
都是這混賬東西為了個無聊的撩陰腿,讓大家吃飯都不方便。
盛元瑤道:“想上去不容易的,每一層要打架的,打贏了每層守衛才能上去。所以頂樓雖無包廂,大家都在一層看景,但往來無白丁。”
這回變成陸行舟有些意動:“最高守衛多少?該不會一樓一品,最終到三品吧?”
“不會,三品走到哪都是別人的座上賓,豈有刁難之理?最后三層是五品下中上三階罷了,連四品都沒有的,本意是篩選一下年輕苗子以便招攬培養。年輕人若是到了四品往往都是新秀榜前列了,還用得著這酒樓來篩呀?”
“這酒樓很有背景?一般人玩不了這樣的花活。”
“裴家的。”盛元瑤道:“其實也是說說而已,比如我真要上去不用打……終究是講人面的地方。”
這裴家一出,陸行舟和裴初韻對視一眼:“就這里了。”
“……我不要打,你們要。”
“你面子就這?”
盛元瑤沒好氣道:“如果你們是我隨從,不要。但你們是外客。”
陸行舟失笑:“意思是我打就可以了,她倆不用。”
盛元瑤上下打量他一眼:“喂,你剛來,真這么出風頭?”
“我此來京師,注定要出風頭的,你不還想吃瓜么……”陸行舟悠悠調轉輪椅:“走吧。”
“哎呀,盛小姐。”剛進酒樓,掌柜就迎了上來:“盛小姐有些日子沒來了呀。”
盛元瑤道:“我要上七層。這幾個都是我隨從,這個坐輪椅的是我幫閑小茍。”
陸行舟:“……”
掌柜似笑非笑地打量陸行舟一眼:“那就隨我來。”
連盛元瑤都愣了一下,本來也就開個玩笑,想不到還真不用打?煙雨樓現在規矩這么疏松了嗎?
結果掌柜補了一句:“這位陸先生,打最后一層就可以了。前面幾層只是篩一篩無名之輩,陸先生怎么也是新秀榜有名,用不著慢慢打。”
盛元瑤臉上火辣辣的,梗著脖子道:“什么鹿,我說他是狗就是狗。”
“好好好,盛小姐說他是啥就是啥。”掌柜笑著帶路上樓:“主要是今天裴公子在上面請客,小的不好擅專。不然就沖盛小姐的面子,都免打了。”
盛元瑤神色一動:“裴鈺請誰?”
“新秀第七,二十二歲的四品上階,浣花劍派楚輕塵。”
“不錯。”盛元瑤神色頗喜:“我也去認識認識。”
到了樓梯,阿糯就要扛輪椅,裴初韻無奈地攔住她:“我來。”
這讓你小孩子抬,我這丫鬟白演了。
盛元瑤瞥眼看裴初韻吭哧吭哧抬著輪椅爬七樓的樣子,心中頗為好笑,這綠茶也挺萌的……
陸行舟正在問:“喂,憑什么都是二十二歲的四品上階,這楚輕塵第七,沈棠才第三十啊。”
實際上沈棠現在都三品了,妥妥爆殺這個楚輕塵。
盛元瑤嘆了口氣:“因為你家沈棠腿斷了啊,真能和同階比嘛?”
陸行舟哼哼兩聲:“那倒未必,哪能這樣算的。”
說話間,很快到了七樓樓梯前,一個中年人守在那里。
掌柜讓開身位:“陸先生要挑戰么?張先生可是五品上階,您才六品中,身子還不方便。若是不想挑戰,就在六樓也不差的。”
陸行舟道:“正好讓盛小姐看一眼,坐輪椅影響不影響打架。”
盛元瑤饒有興致地退開,裴初韻翻了個白眼,壓根都懶得看。
一般五品修士都未必打得過霍f,霍f所學可高著呢,都被陸行舟玩菜鳥一樣,還有余力設計捉自己呢。普通修士怎么可能和陸行舟玩啊……
何況陸行舟已經不是人們認知的六品中了……就在這一路游山玩水的馬車里,他靜悄悄地達成了六品上階,這些對于一般人算個坎兒的小突破,對于陸行舟來說和沒坎差不多。
突破那會兒他還在借著拿點心的借口偷偷摸她裴初韻的手呢,她反手一個巴掌,陸行舟吃了一驚飛速招架,就這么突破了……
那張先生看著陸行舟,眼里有微不可見的輕蔑:“陸先生是吧,您先出手。”
“真讓我先?”陸行舟笑瞇瞇的:“那怎么好意思。”
張先生擺擺手:“本就是客人先。”
“這樣啊,那先生小心。”陸行舟一副菜鳥似的握拳,幾乎看不見有什么能量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