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煙雨樓門前。
“我還沒醉,我還能再喝五壇,不,十壇!來來,小紅你這小浪蹄子,我們再喝!”賈琮被甄晚秋攙扶著東倒西歪地向外走去,口中的嘟囔一直沒停。
他們在煙雨樓中待了一整天,他也喝了一整天的花酒,堪稱醉生夢死的典范。不過,這也基本上是趙宏的正常生活。
“去甄家,我要去拜會岳父岳母。哦,再瞧瞧兩個大姨子。”上車后,賈琮向小廝說道。
“好咧。”小廝發出一聲猥瑣的笑聲,駕車向甄府而去。
“你不許對我姐姐起色心!”甄晚秋急道,她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姐姐步入自己后塵。
賈琮笑道:“若是她們想要嫁給我呢?”
“你少胡說!我姐姐仰慕的是明玉公子,又豈能看得上你這種紈绔子弟!”甄晚秋哼道。
賈琮失笑:“明玉公子?那不是太子么?他能瞧得上你姐姐?”
“怎么就瞧不上了?我姐姐賢良淑德,才貌雙全,是世間少有的才女!”甄晚秋立刻反駁。
“哦?這么好?說得我都心動了。”賈琮挑眉。
“你!”甄晚秋輕咬貝齒,忽然放低聲音,“就當我求你了,有了我,你就別打姐姐的主意了。”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賈琮就要躺下。
甄晚秋連忙坐到他身旁,讓他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賈琮笑了笑:“嗯,不錯,有點樣子了。”
“二爺,你飲了一天酒,我給你按按。”甄晚秋為他輕輕按揉太陽穴。
她的小手纖細而又嫩滑,按在身上十分舒服。賈琮贊道:
“不錯,若你能每日都這么貼心,我倒是可以考慮不動你姐姐。”
“嗯,我每日都會這樣的。”甄晚秋連忙表態。
一路來到甄家,賈琮在甄晚秋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進了甄府。
甄家夫婦在會客廳里接待了他,不過,甄寶玉和甄晚秋的兩個姐姐都沒有露面。
“為何不喚兩位小姐來見我?”賈琮不滿地嚷道。
“小女身體不適,不便見客,還請二公子諒解。”甄晚秋的父親,甄應嘉連忙道。
“少廢話,今兒她便算是得了天花,也得叫出來!”賈琮怒道。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打她們的主意的嗎?”甄晚秋急道。
賈琮哼道:“我是答應過你,可我只是想瞧瞧她們,也不行嗎?你們若是連這都不能答應,那往后若是再出什么事兒,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甄氏夫婦終究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將兩位小姐叫了出來。
她們果然如同甄晚秋所說,都是人間絕色。
賈琮來到她們身前,打量了她們一眼,忽然一把將大小姐甄清秋摟住,在她面上親了一口:“好漂亮的美人兒。”
甄應嘉大怒,連忙推開他。
他腳下一踉蹌跌倒在地,但隨后竟是呼呼大睡。
“冤孽啊!”甄應嘉又急又氣。
甄晚秋連忙叫來小廝,和他一起將賈琮扶上了車。
“晚秋,你,你還要陪他么?”甄應嘉大急。
甄晚秋幽幽一嘆:“爹娘,恕孩兒不孝。”
為了甄家的安全,她必須要跟賈琮走。
甄應嘉雖然想要將她留下,可終究還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去。
“清秋,你受苦了。”回到廳中,他向甄清秋道歉。
甄清秋沒有說話,而是將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支走丫鬟,關好了門窗。
“清秋,你這是做什么?”幾人都是滿臉詫異。
甄清秋攤開了手中,只見其中放著一張紙條。
“這是?”
“這是那趙宏親我時,塞在我手里的。”
“什么?”幾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兒。
“姐姐,快看看上面是什么?”二小姐甄漱秋連忙道。
甄清秋打開紙條,只見上面用極為漂亮的字體寫著一段話,剛開始的是一首小詞,她念道: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甄漱秋頓時一驚,她瞪大美眸:“姐姐,這不是殿下送你的詞兒嗎?”
賈琮大婚時,她們作為甄家的代表前來參加婚禮。賈琮抽空見了她們,因為甄清秋仰慕他的才學,名字里又有秋,他便送了這首詞給她。
可以說,這首詞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甄應嘉吃了一大驚:“莫非,這趙宏竟是殿下不成?”
“即便不是,也應當與殿下關系密切。”甄清秋點頭。
甄應嘉恍然:“難怪他要救我們。我本以為是晚秋之故,此時想來怕不是如此。”
“小妹雖美,性子卻急,也不通人情世故,怕是無-->>法讓趙宏聽計從。”
甄清秋目光中帶著一抹恍惚,隱約間,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張俊朗非凡的臉龐。直到甄淑秋的聲音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