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京營。
“不知魏老公此來,所為何事?”林宇向魏德問道。
今天一早魏德就來了京營,雙方寒暄一陣之后,林宇問及來意。
魏德看了看他身旁的林飛和林慶,欲又止。
“飛兒,慶兒,你們先出去等候。”林宇會意。
林慶有些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林宇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兩人這才離去。
“此次咱家是奉了陛下之命來給林大人傳口諭的。”魏德道。
林宇當即行禮道:“微臣恭聆圣諭。”
魏德點了點頭,以趙元的口吻道:“朕有要務與林愛卿面議,林愛卿當放下手頭一切事務,輕車簡從,速速入宮。此乃便服獨對,不必聲張。”
林宇心頭一動,“便服獨對”“不必聲張”這些字眼意味著這次是秘密召見。他連忙應道:“微臣遵旨。”
“林大人,咱們何時動身?”魏德問道,眼神中帶著一抹惋惜。
趙元已經對林宇動了疑心,他這一去,怕是再也出不了宮了。
“待我與犬子交代一些軍務,這便出發。”
“好,那咱家就先去營外等候林大人。”
林宇來到了帳外,將趙元秘密召見這件事告訴了林飛與林慶。
林慶當即道:“父親,你萬萬不得入宮,他定是對你心懷不軌。”
他自然是林瑩,賈琮這幾天傳信給她,讓她一切小心,尤其是她父親的安全。
“不得胡說!我深受皇恩,忠心耿耿。陛下豈會對我不利?”林宇瞪了她一眼。
他是趙元提拔的,曾經也是趙元的心腹。
林飛連忙道:“父親,這些日子與賈公子交好的臣子要么被罷免,要么便貶謫,此事不得不防。”
這些日子趙元展開了對于賈琮的清算,只要平時和他關系好的,都受到了牽連。
林宇皺眉:“休要亂說。我與賈公子并無不法之事,陛下豈會因此而降罪我?何況賈公子也并未犯錯,陛下甚為器重,又豈會加害?”
他因為久在京營,周圍都是武將,所以政治敏感度有些低,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再加上個性有些迂腐,自然不相信趙元會這么做。
“父親!他讓賈公子只身去說吐蕃,奪回嘉寧關,這就是在借刀殺人啊!”林瑩急道。
林宇斥道:“胡說!這是陛下信任賈公子,這才將這事關國家社稷的大事交與他的。”
“父親!”林瑩還要再勸。
林宇抬手止住了她:“休要再說。其一,我信陛下不會做這等事。其二,若我不去,豈非抗旨不尊,這可是大罪!”
此時的他并沒有將反抗這個選項放到自己的腦海里。
交代了幾句之后,他出了軍營就要和魏德離開。
林瑩急了,追了出來:“父親,你要入宮也成,等我知會了賈公子再去。”
“胡鬧!陛下急召見,豈能兒戲?”林宇瞪了她一眼,要等賈琮回復,哪怕是飛鴿傳書一來一去也要好幾天。
“那,那就不能去!”林瑩攔在他們路上,不讓他離開。
“放肆!”林宇頓時沉下了臉。
林瑩向他跪了下來:“父親,請恕孩兒不孝。此事過后,任憑父親打殺,但此時,還請父親留在營中。”
“你!”林宇又驚又怒,向林飛道,“飛兒,拿住她!”
“父親!”林飛有些為難。
“連你也要違背我了嗎?”林宇厲聲道。
林飛猶豫了好一會,只能長嘆一聲,拿住了林瑩的關節:
“四娘,對不住了。”
林宇畢竟是他的父親,他不好違逆。
“讓魏老公見笑了,我們這便入宮吧。”林宇向魏德道。
“父親!”林瑩凄愴地喊道。
魏德看了她一眼,搖頭嘆息,他知道她是對的,但他哪里敢說。
就在幾人即將離去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林大人請留步。”
聽到這個聲音,幾人齊齊一震,他們連忙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騎向著這里而來,馬背上的那人不是賈琮又是何人?
魏德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賈琮此時不應該在去嘉寧關的路上么?怎么出現在這兒?他完好無恙,那陳老呢?
“賈郞!”林瑩掙脫了林飛,迎向了賈琮。
唏律律。
賈琮策馬來到她面前,從馬上下來。
眾人這才發現他懷里還抱著一個極為美麗的姑娘。
在他們那古怪的目光下,賈琮輕咳一聲,放下夏荷,給林瑩一個眼神,然后來到林宇面前:
“賈琮,見過叔叔。”
“賢侄不必多禮。”林宇向他點頭微笑。
“不知叔叔這是打算去哪兒?”賈琮問道。
“這……”林宇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陛下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