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如此昏庸?當真以為能憑三寸不爛之舌便奪下雄關?”
“這分明是戕害之舉!如此賢才卻不知珍惜,朝廷焉能不敗!”
“賈大人當真冤枉啊!此去必死無疑!”
“借刀殺人,這果然是借刀殺人!就算-->>吐蕃人不殺他,回來朝廷也會殺他!”
……
這樣的景象不只是出現在這個茶樓里,更是出現在京城的街頭巷尾。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都為賈琮的忠誠和大義所感動,都為趙元的昏庸和狠毒而氣憤。
忠心,勇敢,熱血,無畏等一系列光環套在了賈琮的身上,而趙元則是被冠以“昏庸”“無道”“殘害忠良”等等頭銜。
這一刻,趙元的聲望再一次跌落谷底,而賈琮的聲望則是更上層樓,變得崇高而又偉岸。
……
兩日后。
皇城,養心殿。
砰!
“混賬!混賬!他安敢如此!”趙元將手中的《明玉新語》砸在地上,勃然大怒。
他本以為這次能將賈琮吃得死死的,可沒想到,賈琮竟然用《明玉新語》給了他重重一擊。如今街頭巷尾都在傳這件事,他被罵得狗血淋頭。
“傳朕旨意,將這《明玉新語》列為禁書,往后誰敢再看,再提這《明玉新語》,朕絕不姑息!”趙元厲聲道。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本《明玉新語》竟然會掀起這么大的波瀾,讓他如此被動。
“遵旨。”魏德連忙應道。
“陛下,幾名大學士宮外求見。”有侍衛來報。
“不見不見。就說朕身體不適,一律不見。”趙元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自從他讓賈琮出使的事傳開后,就不斷地有人來求見他,讓他收回命令,或是改變對于賈琮的要求。他聽得煩了,干脆一概不見。
見他如此煩躁,魏德在心里暗自佩服賈琮的這一舉動,有了這般的民意支持,哪怕他沒能完成出使的任務,只要能活著回來,趙元想要動他都難。
趙元在原地走動了幾步,忽然道:“陳老。”
“在。”那名老者,也就是他的貼身護衛躬身道。
“你親自走一趟嘉寧關。”趙元的目光中滿是冷酷,“送賈琮上路。”
他這里“送賈琮上路”并非是要他好好保護賈琮的意思,而是要除掉他。
魏德聞全身一顫,趙元竟然讓從未離開他半步的貼身護衛去殺賈琮!真的有這么恨嗎?他好歹是你的女婿,好歹是國家的棟梁!
“遵旨!”老者領命而去。
趙元沉默片刻,忽然向魏德問道:“你可是疑惑朕為何對他恨之入骨?”
“奴才不敢。”魏德連忙搖頭,“他的一切都是陛下賜予的,陛下何時收回皆是理所應當。”
趙元冷哼一聲:“他話里話外未提朕,可句句都在控訴朕!他如此貶低朕抬高自己,分明已是有了不臣之心。且他走得如此干脆,卻又留下這等文章,定是在為他的歸來造勢。
如此瞧來,他當是有十足的把握活著回來。他歸來后必定榮譽滿身,而朕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徹底淪為笑柄!這是他的取死之道!”
聽到他這話,魏德心頭一動,想到了賈琮與自己打的那個賭。這么看起來的話,他的確是有把握回來的。
如果他回來了,趙元想要動他,恐怕是千難萬難,倒不如在路上直接動手,不光阻力小很多,而且還可以把鍋甩給別人。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他連忙表態。
趙元沉吟片刻:“讓宋安來見朕。”
不多時,宋安來到。
“這些日子,賈琮可有意動?與廢太子余孽可有聯絡?”趙元向他問道。
宋安心頭一動,連忙答道:“回陛下,賈大人并無異動。也暫未發現與廢太子一系有聯絡。”
趙元冷冷地看著他,加重了語氣:“朕問,賈琮可有意動?與廢太子余孽可有聯絡?”
宋安抬頭打量了他一眼,只見他的目光中滿是陰冷,他心頭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改口:
“回陛下,他經常會見來歷不明之人,微臣也不知那是否廢太子余孽。”
對于他這個答復,趙元顯得十分滿意,他輕哼一聲:
“去,將此事查清楚。未免有歹人加害,你帶人圍住賈府,保護賈家人。另外,未免公主受到牽連,將她帶回宮來!”
宋安慌忙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趙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芒。他先給賈琮扣一頂通敵的帽子,然后將賈府控制起來,再將趙玥接入宮中。如此一來,即便賈琮回來,他也有辦法將他徹底弄死。
有他的家人在手,量他不敢他不敢造次。而且,這些人可都是賈琮“通敵”的“見證人”,他完全可以通過他們將賈琮治罪。
“賈琮,朕既然能將你捧起來,自然也能讓你摔下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