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張臉,賈琮也是瞪大了眼睛,原因無他,因為她的長相竟然與他極為相似,那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董夫人頓時也是紅了眼眶,淚水不停地向下流。
賈琮深吸了一口氣,向她問道:“夫人,你與我是什么關系?”
董夫人沒有回答,只是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泣不成聲。
“夫人,告訴我。”賈琮看著她。
“你的后腰,是否有一塊小小的胎記?”董夫人問道。
賈琮沒有說話,當即撩起衣服,只見腰眼間果然有一塊小小的心形胎記。
董夫人見狀大哭。
袁菲瞪大了美眸:“夫人,你們?”
“孩子,是娘對不起你!”董夫人一把摟住賈琮,淚如雨下。
賈琮心頭一動,她果然是自己母親,那個沒有任何資料的生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問道。
“當年,我們遭奸人追殺,幸賴榮國公趕至才保住你一命。”董夫人抹著眼淚,“娘本以為必死無疑,卻被道長救起,藏匿于此。”
盡管心頭隱隱有了猜測,但賈琮心頭還是有些恍然,他果然不是賈家人。
“那我父親是誰?他現在何處?”他問道。
“他已經被仇人所殺,至于名諱不提也罷。”董夫人的目光中滿是黯然。他不想讓賈琮知道自己的身世,故而選擇隱瞞。
“父親當年可是與太子關系極好?”他想到了妙玉和癩頭和尚的乩語,連忙詢問。
董夫人目光哀戚:“是,極好。”
賈琮并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的身份已經明了,是最鐵桿的太子黨。
母子相認,自有說不盡的話,兩人促膝長談良久,相互訴說著這些年的種種。而透過交談,賈琮得知她活著的最大動力竟然是他,她知道他被收養在賈府,最大的愿望是能見他一面。
這讓他心頭也是十分感動,提出帶她下山:
“母親,你身上有舊傷,吃住都不好,再加憂思成疾,故而纏綿病榻,遲遲不見好。往后需要好生調理,隨我下山吧。”
董夫人欣慰地看著他:“我兒有這份心便是了。我在山上住慣了,就不下去了。”
她的身份見不得光,一旦被發現,立刻會為賈琮招來殺身之禍,她又如何肯下山呢?
“母親放心便是。”賈琮拿出了一張精巧的人皮面具。
“這是?”
“這是易容面具,戴上后面容大變,保管連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賈琮笑著為她戴上,又拿出鏡子給她照了照。
見到鏡子中的自己完全變了張臉,她這才放下心來。
“母親,我的侍妾有了身孕,正需要懂生養的婆子照顧著。我便對外宣稱你是我尋來的穩婆。”
“好!好!”董夫人頓時喜出望外,拉著袁菲的手,不斷打量著她。
她以為是袁菲有了身孕。
袁菲臉色一紅,偷偷看了賈琮一眼:“夫人,不是我有了身孕呢。不過夫人放心,我一定努力盡快懷上。”
這話讓董夫人滿臉笑容:“好,那我可就等著你的喜訊了。”
在一路的歡聲笑語中,幾人下了山。
在回去的路上,賈琮向董夫人問了許多關于跛道人的事,但她對于他的了解也不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對于他們并沒有惡意。甚至,賈代善會救下他,也隱隱與他脫不了干系。
此外,他也并不是仙人。因為他也會老,也會生病受傷。這近二十年的時間里,他光因為上山不慎跌倒摔傷的,就有數次。
“下次見面,要與他好生談談了。”他低喃道。
“對了,琮兒,道長還有一物放著我這兒,說來日遇見親近之人就給他。”董夫人遞給了一物給他。
賈琮頓時瞪大了眼睛,因為那赫然是一枚太虛令。算上這一枚,他一共有了五枚太虛令,已經超過半數了!
他深深皺眉,跛道人為什么要將它給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嗎?
……
深夜。
賈琮安頓好了董夫人,趁著月色在院中散步。
忽地,一陣琴聲傳入他的耳中,琴聲柔美悠揚,但卻帶著一絲的憂愁。
賈琮順著琴聲來到一個院落,卻見一個身影正在窗邊撫琴,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浮現起了銀色的碎芒,將她映照得如同月下仙子般美麗。
他沒有打擾,只是來到窗邊駐足聆聽。良久之后,琴聲收歇,她櫻唇輕啟,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姐姐因何嘆息?”他來到窗邊。
那人正是賈迎春,她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待見到是他時,這才輕嗔道:“弟弟,你作什么怪,進來說話。”
賈琮來到房間里,輕輕拉起她的手:
“姐姐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兒?”
感受著他掌中的溫度,賈迎春心頭也是極為-->>溫暖:
“不妨事,只是想著了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