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秦九歌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慈航靜齋的修行者,大多修的是“太上忘情”之法,越是絕情、越是摒棄俗念,功法便越容易大成。
    突破準帝之境也越順理成章。
    面前的施飛玉既是天生道體,想來也帶著這般特性。
    想到這里,秦九歌心頭一松。
    如此一來,倒也不用怕和對方產生什么不必要的糾纏。
    他舒然坐下,一旁的至善小和尚卻在心里樂開了花:“穩了,這一次絕對穩了。旁人或許不行,但秦居士是什么人?”
    “用徐施主的話來說,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世間女子但凡看他一眼,定會無法自拔地愛上他。”
    “哈哈哈哈,慈航靜齋的老妖婆們,這回我倒要看你們怎么逃。”
    “佛本是道,道也可本是佛,等小和尚我按方丈和師傅的教導走下去,未來定要讓大道洲成為我萬佛洲的一部分。”
    小和尚在心里得意地大笑,面上卻裝作一副乖巧模樣。
    “我很好奇。”
    秦九歌與施飛玉對視片刻,率先開口,“小和尚和佛門中人伶牙俐齒,能說服我來見你,倒不意外;可要說服你這位慈航靜齋的大師姐,專程來見我,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還是說,其實是施師姐本就想來見我這位秦家神子?”
    秦九歌語氣帶著幾分試探,一旁的至善小和尚臉色不變,施飛玉卻在清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婉轉笑顏。
    她輕拍了拍手,眸光微彎,倒添了幾分生動:“不愧是秦家神子,一眼便看透了。”
    隨后,施飛玉也不繞彎子,直此行目的:“我此番下山,是為慈航靜齋尋一位能登頂無敵的人。”
    “放眼未來,此人需是能成就大帝之境、在這個時代叱咤風云的唯一。”
    “這,才是慈航靜齋的主要目標。”
    “原來如此。”
    秦九歌緩緩點頭,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里的興趣卻在瞬間淡了下去。
    在他的認知里,施飛玉此刻的姿態,更像一個“投資人”,而他則是對方眼中需要評估的“優質資產”。
    無論見誰,對方都會從上到下點評一番,衡量其投資價值。
    這種評頭論足,秦九歌并非無法接受,可很明顯,施飛玉能帶來的利益,與他的預期并不匹配。
    既然如此,便沒什么好談的了。
    更何況,他向來不喜歡這種被當作“籌碼”的感覺。
    “若是沒別的事,我便先離開了。”
    秦九歌保持著禮貌,起身便要走,動作干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主打的就是一個雷厲風行。
    施飛玉臉上還帶著疑惑。
    至善小和尚卻先慌了,也顧不上再對施飛玉維持友好,立刻追著秦九歌跑了出去,一臉茫然地問道:“秦居士,為什么?”
    秦九歌隨口說出自己的猜測:“施飛玉是大道洲的人。她找我,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
    “可惡,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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