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三人工作的重心轉向了更有針對性地搜集、研究滹沱河,特別是襄城段的水文地理、歷年災情與治理檔案。
王明遠甚至還讓陳香試著根據工部可能采用的方案,大致估算一下新法試點所需的工料、銀錢。他則負責核對各項數據,確保其準確無誤。
時間就在這種緊張而有序的籌備氛圍中悄然滑過半月。
這日下值后的夜里,王明遠剛在水井胡同的小院書房內校勘完一部分數據,只覺得眼皮發沉,正欲洗漱安歇,院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卻不失克制的叩門聲。
“咚、咚、咚!”
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清晰。
王明遠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莫名升起。這么晚了,會是誰?
他起身披了件外衫,走到院中。石柱住在倒座房,聞聲早已趿拉著鞋跑了出來。
“誰?”石柱隔著門板,甕聲甕氣地問。
“石柱,是我,陳子先,我有要事要找下明遠兄!”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平日里極少有的急促。
王明遠心中一凜,是子先兄!他怎么會深夜來訪?
“快開門!”王明遠立刻吩咐石柱。
門閂落下,院門打開,只見陳香獨自一人站在門外,清俊的臉上此刻籠罩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凝重。
“子先兄?快進來!出什么事了?”王明遠心中一沉,連忙將陳香讓進院內。
陳香快步走進院子,也顧不上禮節,直接看著王明遠,開口第一句話便如同驚雷,炸得王明遠耳邊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