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部堂之首!是真正執掌天下工役、水利、屯田、官道等實權的頂尖人物!
“子先兄……你、你為何不早說?!”王明遠的聲音都帶上了些顫抖,是震驚,更是……一種難以喻的荒謬感。
他之前所有的殫精竭慮、所有的步步為營、所有的計劃,在這巨大的信息差面前,簡直像是個笑話!
陳香看著王明遠罕見的失態,眨了眨眼,似乎更困惑了:“明遠兄未曾問起,且師兄為人低調,不喜張揚。他常,為官當以實務為本,虛名無益。”
他頓了頓,補充道,“師兄知我性子,只望我在翰林院好生歷練,感受官場百態,并未讓我借他名頭行事。”
王明遠看著陳香那一臉“這很正常啊”的表情,一時間竟無以對。
是了,以陳香這純粹到近乎不通世務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主動去炫耀自己有個當尚書的師兄?
在他眼里,師兄就是師兄,是那個支持他搞農事研究的長輩,和官職大小根本沒關系。
他甚至可能覺得,主動提起師兄的官職,是一種對師兄和學問的褻瀆。
而那位楊尚書,看來也是真心疼愛陳香這位小師弟,尊重他的選擇,只默默提供庇護,卻從不以權勢壓人,只希望他自然成長。
想通這些,王明遠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方面慶幸陳香有如此強大的靠山卻心性不改,另一方面也為自己之前的“自作聰明”感到一絲好笑和慚愧。
他費盡心機謀劃的“亮劍”,結果發現最大的“劍”就在身邊,而且這把“劍”還低調得毫無鋒芒,純粹得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