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岳麓的羅敬榮兄出來時發了高燒,聽說昨夜折騰了一宿,今早才退下去,算是險險過關。其他人都只是疲累,將養幾日便好。”
王明遠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萬幸,他熟悉的這些同窗好友,都挺過來了。
科舉之路,真是步步荊棘,能全須全尾地走出貢院,已然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的兩三日,王明遠便安心在崔府靜養。
他年輕,底子如今也打熬得不錯,湯藥飲食調理著,恢復得很快。
精神稍好些,他便帶著師兄崔琰和狗娃,一一去拜訪了羅敬榮、顧亦桉、李華容、孫哲、陳香等幾位交好的同窗。
眾人劫后余生般相見,自然又是一番唏噓感慨,少不了互相詢問考場經歷,也對一對策論大題的思路。
都是歷經層層選拔上來的青年俊才,心態倒也豁達,縱有覺得自己某處答得不夠理想的,也不過是搖頭苦笑一番,并不會因此消沉頹喪。
畢竟,能走到會試這一步,已是萬里挑一,剩下的,便真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王明遠與眾人交流下來,對自己此次的答卷水準,心里也大致有了個底,感覺發揮不錯,但最終名次如何,卻也不敢妄加揣測。
他也特意去了一趟白鹿洞書院舉子下榻的會館,探望陳香。
見到陳香雖面色依舊比常人蒼白些,精神卻還好,正埋首整理他那些農書札記,顯然那七日煎熬并未損失分毫他鉆研農學的興致,王明遠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時光在等待中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放榜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