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沒事吧?啊?沒凍著吧?有沒有哪不舒服?臉咋這么白?是不是累壞了......”
崔琰也擠了過來,顧不上整理凌亂的衣袍,抓著王明遠的另一只胳膊,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還帶著后怕:
“師弟!你可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外面等著,眼睜睜看著抬出去十幾個!臉色那個難看!還有……還有沒氣兒的!我這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待他們回到崔府的馬車旁,師母看到王明遠雖然面色疲憊,步履虛浮,但眼神還算清亮,身上也無明顯不妥,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連聲道: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出來了就好,出來了就好!明遠,快,別在這兒吹風了,趕緊上車!家里早就請好了大夫等著,回去立刻給你請個平安脈!這七天熬下來,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狗娃力氣大,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將王明遠托上了馬車。
車廂里溫暖如春,鋪著厚厚的軟墊,角落還放著一個小巧的暖爐,散發著融融暖意。與外面初春的寒意和號舍的冰冷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王明遠一坐進這溫暖舒適的環境,強撐了七天的精神氣仿佛瞬間被抽走,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靠在柔軟的車壁上,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狗娃手腳麻利地也跟著鉆了進來,立刻從座位底下拿出一個溫著的陶罐,倒出一碗一直溫著的參湯,遞到王明遠嘴邊:
“三叔,快,先喝口參雞湯恢復氣力!我一直溫著的,就怕你出來冷著餓著!”
崔琰也跟著上了車,吩咐車夫快些回府,然后便湊過來,眼巴巴地看著王明遠喝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