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風采,自然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不少原本只是聽聞其名、未曾深交的別省才俊,以及一些國子監的學子,見此地討論熱烈,主角又如此年輕俊彥,也紛紛好奇地湊過來聆聽,或趁機上前拱手通名,混個臉熟。
“這位便是秦陜解元王明遠王兄?久仰大名!”
“王兄高論,令人茅塞頓開!”
“在下江南李思齊,仰慕王兄才學,特來請教……”
一時間,王明遠周圍竟被圍的水泄不通,他也儼然成了這場文會一個無形的焦點。
這便是幾年來輾轉四大書院游學、“養望”的初步成效了。
雖無顯赫家世,但“秦陜解元”、“周老太傅弟子”、“崔侍郎高足”(京中學子不乏背景顯赫之輩,崔侍郎雖未正式上任但此刻消息已經明了)以及在各書院留下的良好口碑和扎實學問,使得他的名字和事跡早已在舉子圈中流傳。
今日一會,更是將這種聲望具象化。
讓天下英才知有王明遠此人,日后無論科場、官場,旁人提起,至少會多一分留意與考量,行事交際便能順暢幾分。
這正是恩師周老太傅當年為他規劃游學之路時,所期望看到的局面――為大雍培養棟梁,亦讓棟梁之才為人所知,方能更好施展抱負。
崔琰起初還有些不適應,但他畢竟也和王明遠師出同源,那會做人的道理還是懂的,此刻應對此種場面更是不在話下,他也知道這是師弟給他創造的機會,需得牢牢把握住了這個為自己積累人脈的良機。
于是,他便趁著眾人交談的間隙,巧妙地以“家父亦常贊師弟之才”、“王師弟在京暫居舍下”等語,不著痕跡地融入話題,并主動為一些前來攀談的國子監同窗或他省才俊引薦介紹王明遠,順便自己也被熟知。
他本就出身清貴,性情開朗,談風趣,很快便與不少人相談甚歡,交換名帖,約定日后切磋。
王明遠一邊與眾人周旋,目光卻偶爾掃向門口,陳香出去見狗娃,已過了許久,卻遲遲未歸。
他心中了然,以陳香的性子,能來此已是難得,讓他再回到這喧鬧應酬之地,怕是難于登天。
他本還想將陳香引薦給幾位對農事或考據之學有興趣的同窗,如今看來是沒機會了。想到此處,他心中微感遺憾,卻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