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定下,錢鏢頭的效率極高。
次日一早,他便私下找了王金寶和趙氏。
堂屋里,三個老人關起門來說了許久。
起初,王金寶和趙氏也是百般不愿,擔憂和猶豫寫滿了臉。
但錢鏢頭把話說得透徹:“王老弟,弟妹,我知道你們擔心。但咱們將心比心,彩鳳這孩子的心思,你們也看得出來。二牛在那邊,她這心就永遠懸著,人在家里,魂早飛過去了。強留著她,反而是塊心病,日子久了,人都得熬壞了。”
他頓了頓,聲音沉穩有力:“讓我陪著她去,至少路上安全有保障。到了那邊,找到二牛,是留下還是回來,再看情況。
總好過她現在這樣日夜懸心,你們看著不心疼嗎?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咱們當老人的,該放手時得放手,在后面幫襯著,比硬攔著強。”
王金寶悶著頭,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趙氏則不住地擦眼淚,看看親家公,又看看門外,最終長長嘆了口氣,聲音哽咽:“錢老哥……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就是……就是太辛苦你了……也苦了彩鳳這孩子……”
“沒啥辛苦的,就當出去走走看看。”錢鏢頭擺擺手。
最終,王金寶重重磕了磕煙袋鍋子,啞著嗓子道:“……行吧。錢老哥,彩鳳……就托付給你了。見了二牛,讓他……讓他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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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前一晚,王家灶房的燈亮到了后半夜。
劉氏和趙氏忙著給錢彩鳳和錢鏢頭準備路上吃的干糧,烙餅、肉干、腌菜,塞了滿滿兩大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