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長安府城。
已是晌午時分,城東“好再來”酒樓后廚,正是最忙亂、也最熱火朝天的時候。
大灶里的火苗躥得老高,幾口大鐵鍋同時運作,油星四濺,滋啦作響,混合著各種食材下鍋后爆出的濃郁香氣,形成一股霸道而誘人的煙火氣。
虎妞系著一條沾了不少油漬的粗布圍裙,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兩節結實的小臂,正站在一口大鍋前,手里的大鐵勺掄得飛快。
雖然如今酒樓生意紅火,也請了好幾個廚子幫工,但虎妞還是習慣每日到后廚盯著,尤其是幾樣招牌菜,她總要親自過過手才放心。
用她的話說,“這灶上的事兒,一刻也馬虎不得,味道差了分毫,客人下次就不來了!”
就在這時,后廚的布簾子被人猛地掀開,張文濤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他今日穿了件寶藍色的長衫,箍的他整個身子胖乎乎的,像個藍色的皮球。
自從開了酒樓后,張文濤好不容易瘦下去一點的身子,又如吹氣球般胖了回來。
這衣服還是之前虎妞給他買的,他可喜歡穿了,起初穿著還略顯寬松,現在穿上去像裹著件藍色緊身衣。
不過,此刻他兩眼放光,嘴角咧到了耳根,手里跟捧著啥寶貝似的,人還沒到跟前,那大嗓門就先嚷嚷開了:
“虎妞!虎妞!快看!明遠兄來信了!大哥也來信了!”
張文濤揚著手里的兩個信封,聲音洪亮,幾乎蓋過了鍋鏟的碰撞聲。
他幾步就跨到虎妞身邊,獻寶似的將信遞過去,一雙黑亮的眼睛里滿是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