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心中霎時間如電光石火般閃過無數念頭。
原來如此!
怪不得胡山長在講堂上直接點破他的身份,將他架起來考校,原來這背后不僅有周老太傅的安排,更有這位山長對岳麓書院的一種較勁或是審視?
雖然方式讓人倍感壓力,但結果目前看似乎是好的,王明遠還是再次行禮:“多謝山長良苦用心,學生感激不盡。”
“只是……學生愚鈍,不知山長方才所‘在乎學生從岳麓而來’是……”王明遠小心翼翼地問道,試圖解開最后的謎團。
胡山長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
“此次叫你前來是告知于你,如今日這般策論考校,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在嵩陽書院,你將面對的,絕不只我策論一科的考校。
經義、詩賦、算學,各科山長恐怕都會對你‘格外關照’。
這既是周老大人與院長的安排,意在磨礪于你。”
他頓了頓,審視的眼神中仿佛帶上了一絲追憶,“至于……在乎你是從岳麓而來,則是出于某位故人之緣由。”
故人?王明遠心中的疑問更大了。
這位“故人”會是誰?岳麓書院的某位師長?還是……
胡山長顯然不愿多說,他已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盡于此。若無他事,便去吧。”
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正如他的性格那般,做事說話,從不拖泥帶水。
王明遠只好壓下滿腹的疑惑,恭敬行禮:“學生告退。”緩緩退出了書房。
走在回齋舍的青石板路上,王明遠思緒萬千。